夜,寂无声,黑夜可以让辛劳一天的人得到休息,也可以让一些阴谋悄无声息地进行,风黑风高,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机。
“啊……”负责值勤的士兵赵多福忍不住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下意识把身上的大衣裹得更紧一些,嘴里嘀咕二句,暗骂这鬼天气。
寒冬已过,但是这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冷,特别这座名为围谷的军器库坐落在山里,山风很大,夜里的气温低,赵多福感到有些冷,也顾不得巡逻,躲在一个避风的地方打个盹。
这秘密军器库已经设立十多年了,一直非常隐敝,从来没有出过事故,以至所有人都有些麻木,麻木到很多人把这里当成养老院一样,一个个都像是混日子,赵多福也觉得,这个夜晚和以前千百个夜晚没有什么特别,打个盹,到时眼睛一睁,就可以交班,然后喝酒耍钱睡觉,本来巡视最少也要三人的,可是那两个家伙仗义着是百户长的亲信,喝酒赌钱完了后睡大觉,只让赵多福一个人巡逻。
巡就巡吧,反正也就做做样子,也没人当一回事。
这日子无忧无虑,多好。
可是赵多福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几双有如狼一样目光盯上了。
是不沾泥、双翅虎、紫金龙他们一行。
经过二天的分批潜入、汇合,在二月十七这晚,不沾泥等人趁着夜色潜到军器库附近,一个个悄无声息地埋伏着,等侍着不沾泥下达攻击的命令。
不沾泥在等,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经验告诉他,在二更到三更这个时段,是一个人最松懈的时候,睡得正香,打雷都不醒,为了减少人员伤亡,不沾泥决定等晚一点再动手。
约摸到了三更时分,双翅虎小声地对一直闭目养神不沾泥说:“三弟,时候差不多了。”
不沾泥有个习惯,在未发动进攻前,总喜欢眯一会,越是紧急时刻,他就越要睡,用他的话来说,这个才叫养精蓄锐,在战场上才能更有精力对付敌人。
双翅虎话音一落,不沾泥双眼一睁,那两眼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得炯炯有神,一下子就翻身坐了起来,观察了一下军器库的情况,正如自己所料,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现在正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
“大哥,二哥,看你们的了。”不沾泥嘴边露出一丝冷笑,压低声音说。
双翅虎擅长袭杀,紫金龙擅长正面冲锋,而不沾泥擅长指挥调度,三人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不沾泥一早就绘制了秘密军器库的地位,包括明岗暗哨等,双翅虎和紫金龙只要按计划执行就行。
不沾泥一声令下,双翅虎和紫金龙马上行动,紫金龙暗中整合队伍,而双翅虎嘴里咬着一把短刃,带着几个机灵的人悄无声息地摸向哨兵。
紫金龙的第一个对象,正是躲在岩石打盹的赵多福,都潜到身边那赵多福还浑然不觉,此刻他正在做着一个美梦,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捏住喉咙,也得他从美梦中惊醒,一睁开眼睛,马上看到一张粗犷的脸,还有一双有如来自地狱的眼睛,赵多福马上就意识到这是敌袭,他不知为什么有人袭击军器库,他想叫可是那喉咙被捏得死死的,虽然他拼命想发声,可是什么也叫不出来。
“卡喀”的一声轻响,赵多福的眼睛瞪得老大,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舌头伸得长长的,可是他再也不能发出警报或想这些是什么人,他们从哪里来?到底要干什么?
因为,他的脖子已经被硬生生拧断了。
无心敌不过有意,戒备松懈的守军根本就挡不住一早计划周详的不沾泥,很快,那些负责放风的人就被紫金龙清理得七七八八。
“啊....敌袭”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凄厉的叫声,义军毕竟是义民,没有正规军中精锐那样专业,双翅虎的一个手下在刺杀一个哨兵时,没想到这个人是一个高手,反应很快,一瞬间躲开要害,虽说也受了伤,不过他及时向众人示了警。
“兄弟们,杀。”不沾泥眼看事情败露,大刀一挥,示意众人冲锋。
“冲啊”
“杀,杀光他们这些狗脚子。”
“首领有令,杀一人赏白银五两。”
这次参与袭击的,都是义军中的老人,手上都沾了血,个个都是亡命之徒,闻言马上挥动着手里的武器冲去。
“当当当.......”
“敌袭、敌袭”
此时守卫军器库的士兵也反应过来,有人一边拼命敲锣示警一边大声喊着,这反应也算不慢的了,黑暗中还有人大声喝道:“快,火枪队列队迎敌,传令兵何在?点烽火台示警,快,快!”
大声喊话的是守卫这里的官员,不知是百户长还是队长,慌张中还夹着一把太监独有鸭公嗓的声音:“守住,守住,要是丢了军器库,你们一个个脑袋都得搬家.......”
“砰砰”
“砰砰砰.......”
守卫军队的火枪还没有开,可是不沾泥这边的火枪已经不断击发了,刚才双翅虎在清理哨兵的时候,那些火枪手一步步点据了有利的地形,不沾泥下令冲锋,紫金龙率着那些亡命之徒向前的时候,那些火枪手已经瞄准射程内官兵,负责指挥这些火枪手正是潜地龙鲁定中还有新晋升的右护法刘金柱,就在官兵准备开枪之前,果然开枪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