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是赵氏一族新晋的核心弟子,为人机灵、办事稳妥,深得赵余庆的器重,现在突然找自己,还说得这么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
“马上传。”陆皓山毫不犹豫地说。
很快,陆皓山就在一间没人的营房接见了赵军。
“赵军见过姑爷......”
“免了,说正事。”赵军刚想行礼,陆皓山马上阻止,开门见山地说。
说得这么严重,陆皓山都心急如焚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礼仪,毫不客气地阻止他道。
看到陆皓山着急,赵军也不敢怠慢,闻言马上说:“据得到最新消息,都指挥同知韩文登偶感伤寒,已向吏部告假三个月,其练兵和军器库暂由都指挥使郭峰接管,现隐在成都的韩府内养病。”
病了?
陆皓山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上次见韩文登,只是十多天的事,那时候的他,虽说有些疲态,可是中气十足,两眼炯炯有神,看得出他的身体很好,不像这么容易就病倒的人,再说轻伤不下火线,有些官员就是病倒也不愿放权,生怕被人取而代之,哪里因为一个小小的伤寒就会交出手中的大权,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像韩文登这种人,肯定亏空不少,平时捂都来不及,哪里这么轻易交出来。
可是只是一个小小的风寒,韩文登竟然舍得交出手中的大权,换别人可能相信,不过打死陆皓山也不信,这刚刚才卖了一批数目不少的火枪给自己,这转身病休,让人怎么相信,突然间,陆皓山脑中灵光一闪,心里暗骂道:这头该死的老狐独,城府实在太深了。
只要把最近发生的事串连起来,很容易就得到答案:韩文登设局,让不沾泥的人劫军器库,陆皓山已经分析他的三个动机,平账、好处还有功劳,现在想想,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陷害上司,借机上位。
用病休的方式,暂时把责任撇开,到时有过失,责任就会落在现在都司一把手、也就是韩文登的顶头上司郭峰头上,让他背黑锅,到时再火速复出来救火,肯定是抢尽风头,韩文登在位那么久都没出事,郭峰一接手就出事了,谁高谁低,一目了然,在内应的配合下迅速出差,把不沾泥等人全部拿下,想不出彩都难,再运作一下,很有机会坐上指挥使一职。
和自己谈完话,马上就想出一个这么绝、这么完美的计策,这个韩文登把权术玩得炉火纯青,陆皓山就是想不服都难。
不过很快,陆皓山的脸色又变得难看,韩文登暗中设局,又是局中有局,虽说自己是始作俑者,又是自己把“功劳”让出去的,可是他根本就不知“报恩”,一转手,把所有人都当成他手中的棋子,升官发财的棋子,陆皓山相信,就是那个守库太监陈公公,对这些事肯定一无所知,现在还做着乞骸骨后舒舒服服渡过余生的美梦。
其实只是一个可怜的弃子。
至于自己,陆皓山发觉,自己的命运也不在自己的掌控当中,如果一切进展顺利,在达到目的后,估计韩文登也不介意给自己一些好处,毕竟帮了他那么大的忙,给一点好处也应该,再说他提拨自己,那自己要对他感激涕零,那也成了他的人,继续做他的“棋子”,若是事情败露,知道不少内情的自己,就会成为他的弃子。
轻则做替罪羊,重则派人把自己灭口,为了他的荣华富贵,可以说什么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