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见了文彦之后再回到这宫中,竟然有种很烦躁的感觉。
是因为从文彦哪里听来的话么?
黑衣男子进宫是为了偷先帝遗诏。
遗诏!
“小姐是不是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听到这个,遥儿不经正起面色,若不是跟小姐久了,练就了一身临危不乱的本事,她刚刚差点没被皇上的怒气吓死呢!
“去吧小善子给本小姐叫进来。”灵鸢挑眉不答,却只是吩咐遥儿将小善子召唤进来。
“哦。”遥儿似解非解,隐约明白了小姐思路的方向,却又没有那么清晰。
“主子,弦月想娘娘发誓绝不会背叛娘娘。”遥儿刚刚离去,弦月便朝着灵鸢单膝跪了下来,抬眸看了灵鸢一眼,见她挑眉,便郑重的开口保证。
“起来吧,本宫知道不是你。”灵鸢耸肩,她怂恿弦月出去的时候纯属临时起意,出宫的路上,她知弦月心态摇摆不定,犹豫不决,最终却选择沉默的跟她走。“弦月,若你觉得对不住他,那本宫也不会为难你。日后若有关于本宫的事,本宫不会刻意让你参与,免得你进退两难。”
想必弦月应该很挣扎吧。
一个是伺候了十来年的主子,一个不过是才接触不到三个月的女人。
她也讨厌选择。
“弦月,认主。”弦月闻言,终于下了决心,站队。
“那便好,本宫知道夜轩寒在本宫身边还安插了其它眼线。不过这次,本宫倒不觉得这是眼线会做的事。”灵鸢淡淡的直视弦月,毫不忌讳的说出彼此心知肚明的事。
她并不在意有没有眼线的事,只有在乎的人,才会在意这个,她跟夜轩寒,从一开始关系就很明确。
绝对自由,是她最大的追求。
之前是,现在是,之后也会是。
“主子,请恕弦月直言,皇上对主子,并非无意,主子为何总是拒绝皇上的靠近?”若他们能够相爱,岂非天作之合?
“晚了。”离黑衣男子给她的期限,已然过去了一个月。
她既然给了别的男人机会,夜轩寒跟她的关系,就只能是名义上的。
她承认自己因为夜轩寒迷失过,但她也非常确定自己对黑衣人,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绝不是三心二意之人,感情这东西虽然没有先来后到之说,但夜轩寒跟她,绝对不可能。
“为何?”弦月再次逾矩,直言不讳的问道。
她就是想不明白,明明从主子眼中看到了对皇上的在乎。
那夜皇上拂袖离去,刚刚皇上冷眼看主子的时候,主子眸中有明显的异动,虽然很快就被漫不经心的外表下掩饰而去,但她还是注意到了。
“因为本宫要的是专一,是三千弱水一瓢饮,一生一世一双人,坦诚相待白首不欺。”灵鸢勾唇淡笑,她并非说那个黑衣人就能给她这些,只不过夜轩寒绝对做不到这些。
想起文彦的话,灵鸢不禁笑意更浓。
或许,黑衣人也做不到!
“这……”弦月被灵鸢这淡淡的三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皇上,一个也做不到。
“罢了,弦月,你去问问小善子吧,本宫有些累,不想搭理这些事。”灵鸢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知道弦月想什么,她说这些不过是让弦月死了撮合她跟夜轩寒的心罢了。
“是。”弦月点头,静静的退了出去。
“一生一世一双人?”待弦月离去之后,灵鸢懒懒的挑眸看向镜子里呈现出来的她的容貌。
这种爱情,放在法律明言禁令不得重婚的二十一世纪都很难做到的事,她又怎么会去要求重男轻女的古代?
不过都是些借口罢了,她并不追求不离不弃,白头偕老的爱情,生活不是写小说,结局也不在你笔下。
若有适合交往的对象,她可以尝试在一起,合着聚,不合则散。
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可以没有男人,也可以没有朋友,但不能没有自由。
绝、对、不、能。
灵鸢对着镜子发呆,一遍遍的如是说服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