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口中吐出几个字“上官云儿”,杨纤雪高兴的拉着她的手臂,说道:“姐姐,我喊你云姐姐好不好,上官姐姐这样子喊起来好不方便哦。”
上官云见她年纪尚小,眼睛里面满是热情真诚,她自幼跟师父呆在一起,因此性子有些冷淡,见到杨纤雪这么热情,不由得有些喜欢她,这时听她喊自己云姐姐,虽然叫法有些问题,不过她心里却很高心,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又专心的去熬药了。
杨纤雪见她答应了,欢喜的简直要跳起来,几下子就跑到了张天景的床榻边上,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突然又想起了张天景现在昏迷不醒,又沮丧起来。
上官云儿煎好一壶药,将它盛在一口碗中,端到了张天景的床前,慢慢的将整碗药都喂给张天景服下后,两人的心思都集中在张天景身上,只是张天景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变化,反而体温越来越高了,杨纤雪一直坐在他的床边上,握着他的右手,见他发起烧来,她顿时慌了,上官云儿也有些意外。
她将药壶凑近面前闻了闻,这药是没错的,她加了些升麻、菊花、大青叶等去热的药剂,怎么他反而还发起烧了来,她伸手在张天景的伤口上摸了摸,只觉得伤口处体温倒还正常,并没有恶化的迹象。
其实张天景的身体内本来就在那寒潭中淬炼过,他的身体内有一股纯阳的真气,专门抵御寒气,这边是为何他走了一个冬天的路,却从来没觉得冷的原因,上官云儿加的几味药对普通人来说本来没错,不过用在张天景的身上后,张天景的纯阳之气对这药产生了排斥,这才激发起热量来。
好在上官云儿稍微慌乱之后总算反应过来,她想起本门的一门内功心法,每个人修炼后产生的内力都会有差别,这时张天景发热大概是他体内的内力起了保护作用了吧!
她见杨纤雪紧张的几乎要哭出来,连忙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杨纤雪半信半疑,却稍稍心安了一些,上官云儿便离开了房间,她看出了杨纤雪对张天景的那种关心,似乎并不是普通朋友的程度。
这时,长安城的决胜庄内,来了一群黑衣武士,首领是一名身穿铠甲的将领,他坐在正堂的首座上,秦红岩站在大厅内,报告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说完了之后心里颇为忐忑,不知这人会有怎样的反应,这将军瞥了秦红岩一眼,对着右边的一名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对外面的武士喊道:“带上来!”
秦红岩眼睛跟着看向了门外,只见十几名武士抬着五六副担架,抬上来六具尸体,武士将尸体放在大厅里,秦红岩上前一看,这六人都是死于剑伤,都是死于一剑封喉,他脑子里一下子跳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出来——白衣仙剑独孤南,只是他想不明白,独孤南怎么会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那将军看出他的神色间的变化,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吓得秦红岩连忙收回心思,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
那将军终于开口问道:“秦庄主,本将军设下的这庄局,你说说看,是何人来搅了局?先是在城外杀了我的人,让那龙威镖局的几人将这假图纸送过来,又派人潜进来要将那假图纸盗走,这般不合理的行为本将军实在是看不懂。”
秦红岩与这之中也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是这时却不能说不知道,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回将军的话,我想这两伙人应该不是一伙人,那在城外杀人的人应该是早在路上就将那真图纸盗走了,至于为何要杀我们的人,我想是他看穿了我们的心思,故意留下这么一个线索,像是一个挑战一样,至于潜进府中的那几人,年纪都不大,前两人的武功应该一般,他们应该也是早在路上就识破了那杜龙云的身份,一路跟随到此地,至于为何要偷盗图纸,这说明他们尚且还不知道这图纸是假的,而且这图纸似乎跟他们有一定的干系。”
那黑衣将军点点头,又问道:“那秦庄主可知那在城外杀人者是何人?既然敢这样挑衅本将军,我到要看看是哪个人活得不耐烦了。”
秦红岩虽然心中有怀疑,这时却不敢当众说出那独孤南的名字,他眼睛向左右看了一样,那坐在高位的将军会意,摆摆手,十几名黑衣武士将厅上的尸体抬下去了,大厅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秦红岩这才走上前,低声在那将军耳边低声细语。
长安城西的一家酒馆内,此时正是一天中生意最好的时间,酒馆的一楼二楼都坐满了人,这些人大多是河西人士,他们坐在酒馆的一楼,二楼坐的多是太学的学子,他们三五成群坐成一桌,喝酒吟诗评论时政。在一群士子之中有一卓上只坐着一人,还是一名女子,这女子年约二十,皮肤白皙,身穿一身青萝裙衫,头发梳成了双环髻,她一人坐在窗边上,眼睛并没有放在周围风流倜傥的士子身上,却只是看向窗外,似乎窗外有什么更加吸引她的目光。
这女子就是上官云儿,长安这个城市她从小就十分熟悉了,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这时再回到这座熟悉的城市,给她的感觉却是完完全全的陌生感。
这家酒馆就在崇仁坊,酒馆的斜对面就是决胜庄,只是隔了一条街区,从她的这个位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决胜庄的门前守着十几名黑衣武士,这些武士的装扮跟当年的来俊臣的黑吏一样,只是他们的腰牌显示他们并不是和千牛卫一样,他们的腰牌上面的是金边,而不是千牛卫的银边,这说明他们极有可能是朝廷的另一个神秘组织——内卫。
只是为何内卫会插手这件事,上官云儿并没有什么头绪,她不明白这件事会牵涉多广,内卫牵涉进来是为私事还是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