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堕落街街口拦了一辆车,我浑身湿透地坐了进去。
司机从后视镜里瞄了我一眼,问:“同学,去哪儿?”
“伊顿公馆。”我沙哑地开口,报了夏息公寓的名字。
回到公寓,公寓内一片漆黑,我手摸着墙壁开灯。灯亮了,玄关处挂着复古钟,时针正好指向八点,夏息不在家。
我以为他又出去猎艳了,暗自松了口气。
今晚几乎花光了我全部的精力,自被停止刺杀后,这还是我半年来头一次感到这么疲惫。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整理这糟糕的一切,然后跟夏息解释我的失态,整个人像只落汤鸡,狼狈地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冲澡。
水是冷的,还没来得及烧,冷水洒在身上,皮肤起了战栗,但我的感官神经好像被酒精给麻痹了,竟不觉得冷。
等身上的酒气散了些,我才停止了这种自残式的行为,用浴巾裹住冰冷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床倒头就睡。
我想我是真累着了,一整个晚上我连梦都没有做,只是沉沉地睡着。
夜半的时候,我感觉床头塌了下,有人睡到了我的身旁,伸手将我抱进了怀里,温暖的感觉源源不断地涌入我的身体。
我艰难地睁开眼,看到的是夏息,便放了心,又一次闭上眼,嘴里细微地打了声招呼:“夏息,你回来了。”
夏息“嗯”了声,将我抱得更紧了些,用被子将我们两人裹得紧紧的。
我感到胸闷,有点儿喘不过气,双手乱动着,想从被子里伸出来,却被夏息一把按住。
“别乱动,晨睿,你在发烧。”夏息沉声道。
我听话地不再乱动,任由夏息抱着,嘴里咕哝了声:“我好困,夏息。”
夏息的下巴贴着我的额头,似乎在给我量体温,闻言,他轻微地“嗯”了声,声音温柔又好听,已是有一段时间没听到他这么温柔的说话声了。
我内心喟叹了一声,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夏息对我说了声:“晨睿,以后早点儿回家。”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晚联系不上我的夏息,找了我一整夜。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夏息不在公寓,我想他应该去医院上班了。当医生的都是大忙人,平素很少有休息时间,难得休息会儿,都被夏息蹉跎于声色了。
床头柜上放着感冒药跟热水瓶,下面压着张留言条,是夏息留下的,纸上写着:“烧退了,但别忘了吃药巩固下。”
我微笑了下,感激那个人的体贴。
吃了药去浴室洗漱完,在冰箱里找了点儿吃的填饱肚子后,我习惯性地去找手机。手机不知何时被按了静音,从昨晚到现在一共数十通未接来电,一半是夏息打的,一半来自于谭教授。
看了下来电时间,谭教授的竟是今天一大早就打来了,应该是急事。
想起昨晚的一切,我的心咯噔了下,我有些紧张,手指微颤地回拨给谭教授。
几声“嘟嘟”过后,便是谭教授焦急的声音,似乎在强忍着怒意,不等我开口,他咬牙切齿地对我说道:“叶晨睿,你给我立刻、马上到办公室找我。”
话落,我还没来得及回话,他便用力地挂断了电话。
我愣了会儿,顾不得多想,抓起沙发上的包,匆匆赶去了学校。
在办公室门外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谭教授低沉的声音。
“进来。”
我推门走了进去。
谭教授正坐在办公椅上,看到我进来,随手抓了份文件扔给我,面色阴沉地问我:“小叶,你跟CR集团的卞总是什么关系?”
CR集团?卞总?
我茫然地站在原地,一头雾水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