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顶层有个宽大的高尔夫球场,一般很少有学生过来。最大的原因在于,有钱的只是校方,在这所学校就读的绝大部分学生都是普通家庭出来的。
对他们来说,高尔夫球是有钱人的休闲活动,与其让他们花大价钱买根高尔夫球杆玩,那钱不如用来包个宿舍网或者网吧打游戏来得实际。
我一口气爬到了顶楼,推开了门,走到了绿色的球场上。
风吹得我站不大稳,我索性瘫坐在地方,颓然地望着眼前空旷的景色,被卞都拽过的手在微微颤抖。
风呼呼地在耳边吹过,我的脑海里却只有卞都被我甩开时,喉咙里发出的闷哼声。
我一定是弄疼他的伤口了,所以他才会发出那种声音来。
想到这,我懊恼地拍打着自己那只作恶的手。
我怎么就这么冲动,那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卞都的臭脾气也很了解了,可是怎么还是没忍住,怎么还偏偏打了他那只手。
只要一闭上眼睛,我眼前浮现出来的都是那天卞都抱着我,用手替我挡刀的样子,那道血红的伤口,像只鬼爪般紧紧地抓着我的心脏,让我喘不过气来。
最终,我还是受不了内心的煎熬,跑回咖啡厅去找卞都。
卞都已经不见了,偌大的咖啡厅里只有两个服务员在忙着拖地打扫。
我进去前,两人还在抱怨,看到我立刻没了声音。我知道他们应该在议论我和卞都,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卞都他,还好吗?
失魂落魄地出了咖啡厅,找了一圈也不见卞都的身影,之后口袋里的手机铃声作响,是施恩找我。
我在附近的银杏树下找了张长椅坐着接电话。号码是不久前刚给施恩的,答应餐厅经理来兼职后,经理说为了让我早点上手,就让我跟施恩交换了联系方式,方便指导。
“叶晨睿,是不是你告诉陈天极我在那的,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后来别说了吗,你这人干吗多管闲事啊!”电话一被接通,里面传来施恩劈头盖脸的质问声。
我被她骂的一头雾水,抿了抿唇,回答说:“没有啊!我都很久没跟阿极打过电话了,而且,你让我别说的,我肯定不会说的。”
“那不是你说的,是谁啊!知道我在咖啡厅又认识他的除了你还会有谁!”施恩气呼呼地说道,不大相信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她又自顾换了语气,泄气道:“算了,谁说的不重要,他这会在餐厅里等着呢,我让别人告诉他我不在,他不走说要等到我来,我这会被逼着躲在洗手间呢。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到饭点了,我躲着没法做事,人手不够,叶晨睿你过来替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