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包袱呢?看见我包袱了吗?”
林原掀开被子,没有,看看地上,也没有,桌上当然更没有,哪儿都没有,她逃跑的希望似乎都没了。
馨儿上前左看看右看看,摇头不知。“要不,您问问王爷?”
林原不稀罕,“哼,不劳烦王爷挂心!”
一旁的裳芳听到这话表情明显不对劲,林原见了便知自己说话不得当,便扭头接着在床上翻找,“刚刚谢你替我松绑。”
‘谢’这个字馨儿听的太多了,可是这个字对她来说无比危险,要想在这王府谋条生路,她一刻也不敢疏忽。“奴婢不敢当,王爷吩咐,奴婢不敢不听从。”
林原顿时打住了自己翻找东西的动作,心想:原来自己身边侍候的女婢都是王爷故意安插在我身边的,我还怎么放心大胆的谋划逃出王府呢?肯定没人帮我打掩护啊。
站在一旁净顾着看热闹的裳芳一直观察她们这位主子的衣着打扮,忽问:“侧王妃,您这衣服···要不要换一身?”
林原低头抻着自己衣裳从下到上看了一遍,“啊,这···其实是我想好好看看王府,穿成这样便于走动,所以····”
穿成京城老百姓的模样在王府内来回走动?这借口未免也太敷衍了。
还不是为了逃跑?
馨儿和裳芳懂的都懂,她们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您不必向奴婢解释,主子做什么,奴婢都会听从,奴婢为您更衣?”
林原连连拒绝,她才不想让外人为她更衣。
既是如此,馨儿只得先取来她放下的木盆,服侍林原靧面,而裳芳则躬身站着不敢妄动,手上递出巾帕供洁面用。
看着这两个女婢还算勤恳温和,林原便长长的吁了口气,包袱也没必要接着找了,肯定被王爷扔了,她伸懒腰顺势抻了抻酸痛的手臂,臂弯处咯吱作响。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反正路还长,有的是机会。
馨儿端水过来放地上,又站起身接过裳芳递来的帕子,在水里揉了几下稍稍拧去水,双手奉上。
林原接过温软的棉布敷在脸上,折了一折擦擦脸,白色布面就这么黑乎乎了,她自己都觉得真脏。见两个女婢均低着头无言,就对着近身处那个还算有话有答的馨儿问:“不知····你叫什么?”
馨儿敛首恭敬地回:“回主子,奴婢叫馨儿。”
“取得哪个字?”
馨儿接着回:“回主子,为吾德馨的馨。”
林原不免有些嘲笑,想来这朝这代的皇室贵族给下人取个名字也这般矫情,从前代爱国诗人刘禹锡的名篇【陋室铭】里挑字,他赵逢螭也配?!当然她才不会傻到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就顺口恭维道:“不愧是王府,就是与寻常人家不同,馨儿你名儿寓意好,人也这般温柔,不知另一个叫什么名儿啊?”
林原抬眼向裳芳看去。
裳芳知道主子问的是自己的名儿,便道:“回主子,奴婢叫裳芳,····取自李白诗人的【清平调】云想衣裳花想容····。”
林原还能说什么呢?人家都把她想问的全都回答了。
但她越想越不对,怎么全取自前朝的?
好啊,好个赵逢螭!让这两个女婢伺候她,是纯粹的想恶心她是吧?
林原恨得牙直痒痒。
“主子?您怎么了?”馨儿正接着脏帕子,却不知主子为什么发呆。
林原反应过来赶紧将帕子交还给馨儿,“名儿都是王爷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