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万除了什么事儿都懂一点外,平常有点愣,介于天才和白痴之间说的就是他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宁可选择和新耙子女警一起行动。
“你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去。”白露靠着后墙蹲在地上,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托在膝盖上。
“……”我蹲在墙头上垂眼看着她,一言不发的伸出了右手,上女人的姿势千百种,踩肩膀我实在不会。
上了房顶,我才发现西屋是厨房,于是顺手从烟筒上掀了块青砖抄在手里,白露也把腰里的警用甩棍拿了出来却没往外甩。我们就像两只野猫一样蹲在黑咕隆咚的房檐上,低头看着院子里大气也不敢喘。
敲门声按照约定的时间响起,门外却传来一个女人含混不清的声音:“妈的,电话……电话里说的不就是这儿嘛,呃!门怎么锁着呢?这是哪个龟儿子耍老娘呢?”
我汗了一个,这是周敏的声音,她居然假扮醉酒的外卖鸡……
这时,下方“吱呀”一声轻响,一个黑影蹑手蹑脚的从屋里摸了出来,贴着墙根走到的大门后,扒着门缝往外看了看,然后扭过脸往地上啐了一口:“呸,妈的,真想把这小骚娘们儿弄进来操一炮。”说完就又凑到门缝上往外看,左手还使劲在裤裆里搓着。
要知道周敏出门时的穿着可是一贯很清凉的,他这是对着我老婆撸呢!
我脑门冒火,顺着墙根“噌”的跳了下去,与此同时,白露站在房顶上配合着大喊:“不许动,你被包围了!”
正往外偷窥的黑影猛地回过头,右手里赫然握着一把锃亮的转轮手枪,瞄准房顶上的白露就要扣扳机。
“操!”我猫到跟前,左手把枪往上一托,右手攥着的板儿砖直接就把他的前脸儿给掀了!
“砰”的一声枪响划破了宁静的夜晚,不得不佩服周敏有先见之明,枪里还真有子弹。
“干死你丫的!”我没头没脑的照着那家伙头上抡板儿砖,直到砖碎成了四瓣儿,那家伙也软成了烂泥。
白露叫来了支援,打了背铐的嫌犯被直接抬进了救护车。
两眼放光的送走了警车和救护车后,白露转过脸强压兴奋的对我说:“我会向局里打报告,说明你在这次的抓捕行动中立了大功。”
“你们给他发奖金就行了。”老万揉了揉鼻子,捏了捏我的肩膀:“谢了哥们儿。”
虽然发生了这么一段小插曲,可周敏说不妨碍今晚的行动。快到夜里十一点的时候,她亲自在院子里画了个圈儿,在圈儿里写了个大大的‘庄’字,让我把白天准备好的巨额冥币放进圈儿里烧了。
老万一边把一摞摞印着天地五人组的冥币递给我,一边贱兮兮的笑着说:“这些钱要是真的该多好。”
“可以兑换成人民币。”我斜眼看着他:“光买这些冥币就花了五百多,我会从你借给我的钱里扣的。”
房间里还保持着当天抓赌过后的凌乱,我和老万胡乱清理了一下,取出块白色的糙帆布铺在原先的大赌桌上,上面用朱笔画了三个圈儿,圈里分别写着庄、闲、和三个大字。
准备就绪,白露背着手闲庭信步般的走了进来,一把推开了坐在我对面的老万:“我和庄家赌。”
“你抽什么疯啊?这可是给鬼开的赌局!”老万急得跺脚,白露却大马金刀的坐在闲家的位置,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
“靠!拿着!”老万把装牛眼泪的瓶子递到她面前:“把这个滴眼睛里,看见鬼你就知道怕了!”
白露居然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我用不着这个。”说着,又有意无意的看向我身边的周敏。
我没来由的感觉她的眼神有点妖异,刚想开口,老万却使劲朝一边努了努嘴。
感受到屋里的温度似乎有所下降,我知道来不及多说什么了,“哗”的推散了桌上的骨牌,用不怎么熟练的手法洗牌,然后码成垛,扯着嗓子大喊:“七十二行赌博为王,三十六招赌为绝招!小赌怡情,大赌发家,闲话少叙,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噗!”
话音刚落,白露就发出一声非常不和谐的嗤笑。
我一头黑线,这些话都是我平常从评书里听来的,我哪儿开过宝局啊?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也顾不上糗不糗了,硬着头皮掷了骰子,心算了半天,才算到该从哪儿发牌。
看着桌上两两交叠的四摞骨牌,我翻着白眼喊:“买大赢大,买小赢宝,兄弟姐妹八方父老都别愣着了,赶紧买定离手!”
或许是因为我从来没赌过的关系,怎么看都觉得这像是一场闹剧。可当一个像瘾君子般猥琐的瘦皮猴把一沓冥币放在‘庄’上的时候,我也不由自主的开始紧张起来。
紧接着又一个满脸油腻的黑胖子把一沓冥币拍在‘闲’上,然后和刚才的瘦皮猴一左一右的撑着桌子的两边,两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桌上的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