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问道:“有没有给孩子寻师傅啊?”
伍槑面无表情道:“不劳操心,有师傅。”
谢安笑道:“好师傅是孩子成功的基础,好门派是孩子成功的倚仗。”
伍槑有点不耐烦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谢安微微一笑道:“这孩子我看上了,我愿意收入门下,给他一个好的将来,你也不用感谢,只需每个月出点银两充当孩子伙食费就行了。”
谢安这话说的很骄傲,也很大牌,就像看上了怡红院的姑娘,愿意一亲芳泽还是她莫大的殊荣。
伍槑就回了一个字:“滚!”
谢安傲娇的笑笑,颐指气使道:“姑娘可能不是江湖人,所以不知江湖事,我们水南派是水南郡的数一数二的龙头帮派,就算放眼整个青州,也能算是屈指可数的大帮大派。帮派有八个分堂,四千帮众,四大特级高手撑场,两百一流高手做中流砥柱。现在明白了不?我们看上这孩子是你的福气,更是这孩子的福气,现在你还会叫我滚吗?”
为避免麻烦,伍槑倒也注意了一下措词,说道:“对不起啊,我们有自己的门派。”
谢安笑道:“拜了门派不是事,你可以让孩子改换门庭,或者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门派归附我们水南派,只要每月十五上缴月贡就行了。”
伍槑心里在骂娘,嘴上却笑笑不再多说话,不想招惹事端无故拉仇恨。若不是想与常公聊天唠嗑挖挖杨凡小时候的趣事,伍槑早就拍屁股走人溜之大吉了。
谢安絮絮叨叨、唾沫横飞,伍槑不理不睬、视若无睹。
这时另两个男子也围了上来,打眼细看金童,其中一个更是色咪咪、直勾勾的盯着伍槑。
金童察觉到气氛异样,牵着伍槑的手一脸警惕,伍槑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厌恶之色。
谢安身后一男子指着金童附耳低语,顺着男子所指,谢安这才看到金童耳后颈纹着的“奴”字。
谢安笑了,骄傲的笑了,鼻孔朝天道:“原来是买来的小人奴啊,我还以为是你家属呢,既然是奴人坊买来的人奴,你培养了这些时间也的确是要花些银两,我也不让你亏本,这个孩子我出500两,你买给我吧!”
金童两眼通红,拽着伍槑的手微微颤抖,怯生生喊了声:“阿母!”声音带着害怕和无助。
这是金童第一次当着伍槑的面叫阿母,虽然只是一句称谓其他什么都没说,其中恳求之意但凡是个有感情的人都能听的出来。金童还小,不懂许多,但他怕离开万竹岛,更怕失去和妹妹现有的幸福,无法想象自己又被人卖走后的日子。
伍槑心疼的抱着他,斩钉截铁道:“杨凡说过,万竹门的弟子一个都不能少,死也要带回家。”
谢安阴恻恻笑道:“你可要想好咯,为一个小人奴而得罪一个大帮派,你觉得值得吗?”
伍槑这回是恼怒了,直接一个耳光扇过去,代替了回答。
谢安怒极反笑道:“打的好,打的真好,这回可是你自找的了。”说着一步一步走向伍槑和金童。
伍槑退了几步,怯生生的说道:“你想怎样?”
谢安四人狰狞的笑道:“你说怎样?现在这孩子和你我们都要了。”
金童锵的一声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瑟瑟发抖的站在伍槑身前,这是他第一次保护妹妹以外的女人。不是因为勇敢,而是因为在意。
常公站出来告饶道:“诸位英雄都是堂堂七尺男儿,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妇孺,传出去有损颜面啊,给老身一个面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他们吧。”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抵了出去,舔着脸笑道:“英雄们拿去买些酒水好好快乐一把,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在此找不痛快呢?你们说呢?”
谢安接过银票只是笑笑,旁边伙计却上前一把推开常公,“去去去,你一个老头懂个啥的痛快,把这丫头带回去那才是真正的痛快。”说着便要伸手去拉。
伍槑一把扶住常公,听到那一语双关的调戏,气的脸蛋红扑扑,竟不知如何回腔。
粗糙的大手捏了捏伍槑的下巴,那人眼神猥琐,贱兮兮的笑道:“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常公拉着他的手好言相劝。
金童见自己阿母被人欺负,一声不吭就是一刀,那人不知为何不躲不避?竟然直挺挺的受了一刀,立刻鲜血淋漓,痛的一脚踹飞金童。
纵使天赋极好,那也不过是一个孩子,谈何有什么对战经验,这含恨的一脚,金童滚了几滚才堪堪停下。
伍槑心疼的抱住金童,上摸下拍,生怕有所闪失。
金童自顾自拍拍膝盖,横刀在手,虎头虎脑的喊道:“来啊!”没了开始的胆怯,而是一脸无惧的看着四个男子。
那受了伤的男子呦呵一声,大咧咧的骂道:“没有受过江湖毒打的小子,敢在大爷面前动刀子,小兔崽子!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江湖险恶?”
金童咬紧牙关,刀尖对敌,无所畏惧。
那男子脚下突然一踉跄,一头栽倒,直直撞向匕首。
金童目瞪口呆盯着手上的鲜血,又看看脖子上插着匕首的男子,惊魂未定,跑回伍槑身边一把抱住她大腿,身体不住的颤抖。
四周围观的人,聚而不散,越围越多。
伍槑拍了拍金童的头,也是一脸的诧异。
谢安的脸色铁青,一个二流中期的成年人却被一个三流境界的孩子给杀了,这叫什么事?
旁边一男子抽出利剑,一剑寄出,喊道:“你们今天就给我兄弟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