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鉴宝大赛表现不错。”
叶静天笑眯眯的,一张脸像盛开的菊花,看起来好不慈祥,任谁见到都会以为他看裴瑾瑜的模样如同看待自家子侄。
然而,只有身处其中的裴瑾瑜不会认同,因为对方眼神没有温度,虽不冷却也不如何热,同看到墙上的字画、会场里的陌生人、室外装饰的盆花一般无二。
“这木雕是二十三年前我在一个小山村里得到的,是一户山民的医药费。”
叶静天侃侃而谈。
“虽说雕工不好,气韵却有独特之处。”
扭头他问裴瑾瑜,“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气韵?”
裴瑾瑜微微蹙眉,双眼凝视寿星木雕,细细品味叶静天的话。
这老头子虽然坏的很,眼界却不是一般的高,他既然认为东西不凡,肯定有原因。
莫非他感到的气韵便是刺激到五行之气的东西?
裴瑾瑜琢磨的时候,叶静天也不再开口,两人默默看着木雕。
忽然,叶静天道:“为何不用鉴宝术?”
裴瑾瑜眉头皱起。
神识外放大成后,鉴宝本无需触碰宝贝本身,但为了掩人耳目,将鉴宝术修炼到高阶的裴家历代传人谨遵祖训,仍按照常规流程进行。
要知道世间最可怕的是人心,嫉妒堪比最毒的毒药,会给裴家高阶鉴宝师带来灭顶之灾。
这种危机族内族外都不会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但凡出现这种人才,家主会格外小心呵护,不会过早的显露人前,知道的一向不多。
但叶静天的反应不太正常,族人知道的都不多,他从哪里知道的呢?
裴瑾瑜悚然一惊,为何老头子给她的感觉像是裴家在他眼里没有任何秘密呢?
呼吸不由一凝,身体条件反射的紧绷,潜意识自发进入警惕状态!
叶静天淡淡道:“怕什么,老朽不过是想请后起之秀裴鉴宝师帮着鉴定一下我展出的宝贝罢了。怎么,你还有什么理由推脱不成?”
听完这话,裴瑾瑜有些尴尬。
在鉴定那颗“金丹”之后,叶静天不止一次让人请她过去叶家鉴宝,都被她推了,借口便是准备鉴宝大赛。
如今,大赛结束,又在赏宝会场,还真找不到借口拒绝。
唉,怪都怪老头子给她的危机感太强,躲避已成直觉!
便是昨天出现的神秘云大人也没老头子带来的危机感强呢。
生硬的扯了扯嘴角,裴瑾瑜一时说不出话来。
叶静天淡淡道:“年轻人想的太多。老朽对你并无恶意,不过是鉴宝罢了!”
“要不是看在鉴宝术确有几分不凡,你当我会盯着你不放。呵,井底之蛙,鼠目寸光,这世界大的很呢。”
裴瑾瑜只觉得面皮发烫,被说的无地自容。
正恨不能就地消失,入口处传来笑谈声,她打眼一瞧,是各家古玩行的代表陪着金主,颇有名声的收藏家们走了进来。
爱玩古董的藏家,除了清贵文人较为低调外,名头响的多出身宗室勋贵。
宗室,不用说了,和历朝历代差别不大,被皇室当猪养。
但有理想有抱负却又惜命的猪并不少,为了从开枝散叶的种猪生涯中脱身,古玩就成了打发时间最好的法子之一,其他还有琴棋书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