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西移,夜悄然而至。
栖梧宫里,经历了白天的事,那些被支开的宫婢侍从该罚的罚,该是处理掉的处理掉,剩下来的躲过去的几个伺候的越发小心翼翼。
阿藉挥手遣退了众人,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却没喝。
她盯着茶杯里小小的水面若有所思。
康亲王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来这里也不过个把月,按理她既没与这人碰面更谈不上在哪里结了什么仇什么怨。
所以她为什么这般针对自己?
难道是宫里有她的亲属之流也想坐上后位所以??
也不对。
回来的路上她旁敲侧击问了送她回来的宫女,宫里并没有和康亲王妃有利益关系的妃嫔女官。
那么——
头隐隐作痛。
多半是上次的暗伤又复发了。
她于是不再继续想下去,起身将凉了的水倒掉,再转身,只感觉天地在不停的旋转,手突然无力,杯子脱离了手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顾不上这些急忙踉跄着往前几步扶住了柱子。
然而,到底没能靠到支撑点她直接昏了过去。
——
呈化二年,霖岳新帝不过二年,却是自一年前的五月开始,至今久病不愈。
朝堂上,各势力明争暗斗随着皇帝的病一直没治好甚至隐隐有不久于人世之征兆已然达到白热化局势。
其中以四皇子诸林,五皇子诸怀安,七公主诸序三人势力为主要。
而,霖岳这位久病不愈有不久人世征兆的新帝,年三十有七。
“美酒配佳肴看满园秋色,啧啧。
五皇子当真好兴致。”
“不及先生,有美酒有美食还有佳人在身旁伺候,先生惯会享受呢。
我倒是更好奇先生来自何处了。”
诸怀安含笑朝来人举杯,而后一饮而尽。
来人笑吟吟说道:
“自然是你好奇的地方了。”
“先生真有趣。
我记得先生初来乍到时曾允诺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今我恰好有疑问需要先生来解答,先生以为如何?”
“也好,事情差不多了,你要问什么趁现在问吧,”
诸怀安于是问:“久闻留月楼里人才济济,若是此番谋我输了,不知道先生可否接纳我进留月楼里?”
来人答:“今日阳光甚好,五皇子不如先睡一觉?”
诸怀安不解:“这和我睡……”
他忽然就明白了,尬笑两声他说:“一切准备就绪,先生以为何时动手是最佳时机?”
——
窗外月色正好。
客栈里安静无比。
一路上了二楼季淮瑟在木板上走着,朝临时住的房间去,然而才走了几步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刻意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靠近自己住的那一间上房,她小心翼翼贴近此前为以防万一故意弄松掉的一面窗子上透过小小的缝隙朝里面看。
什么都没有。
她一颗心松了大半。
看来是平日里过于谨慎了,以至于这种时候了就疑神疑鬼了吧。
失笑摇摇头她进了房间里。
一把匕首横在她脖颈处:
“不想死就不要出声。我只在这里躲一会儿,放心,我不会出尔反尔,只要你乖乖配合的话。”
季淮瑟:“好的,我配合。所以请问你可以把刀拿开了吗?谢谢。”
他欠然拒绝:“抱歉,虽然无礼了些但是现在还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