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赟卓来了啊!”樊老太太忙将手里的葫芦瓢递给小妹,快步地走近樊赟卓,“别玩狗,狗身上脏!”
“没事,小黑干净!”樊赟卓笑嘻嘻地抬头,“是我刚刚把小妹叫起来的,曌云还在睡觉呢,跟猪一样,怎么都叫不醒!”
“曌云还小,这么冷的天起来做么事?”樊老太太喜笑颜开地看着樊赟卓,“你是知道今天早上要吃汤圆吧?你爸爸妈妈可来了?”
“他们俩墨迹死了,估计还没出门呢!”樊赟卓一听到父母,立马嫌弃地撇撇嘴,“尤其是我妈,最烦人!”
樊老太太的耳朵不太好使,也没听清樊赟卓说了什么,只是就光这么看着樊赟卓,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锅里的汤圆还没好,樊老太太也没法盛给樊赟卓吃,倒是将那包汤圆剩下的糖拌芝麻馅全喂给了他,又拉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放他离开。
“你已经洗漱好了,怎么也不唤我一声?”
樊赟卓从厨房里出来时就看见小妹在打毽子,樊继文也在,两人正玩得开心。
“刚洗好,三哥就来了,我们看你在跟奶奶说话,就没有叫你。”
“我昨晚发现我家有个毽子,就拿来给小妹了。”樊继文跺了跺快要冻僵的脚,“我感觉有点冷,打毽子暖和,你要不要一起?我们来比赛吧?”
“拉倒吧,原本手就冷,玩那个更冷。”
“我会踢毽子,你们会么?”小妹将地上的毽子捡起来,“你们如果也会,我们也可以踢毽子,这样就不用手了。”
“那谁会踢?那是你们小女生才会的东西!”樊继文连连摆摆手,“我只想打毽子,哪里冷了?我感觉马上就要冒汗了,还是打毽子好,就是被这个铁打到的时候有点点疼。”
“你们慢慢玩吧,我先回去看看曌云起来没有。”
樊赟卓将小黑放了下来,转头就离开了,小妹从他刚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他生气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樊继文倒是没察觉出来,依旧没心没肺地大笑。
菜洼屋的人吃井水,几乎是两家公用一口井,平时用水很节省,像洗衣服之类的都会去水塘排队洗。
整个菜洼屋只有一个水塘,刚好在小妹家门前,水畔边有许多巨石,都是清洗的好位置,天亮了没一会便聚满了妇人。
“诶?三哥哥、三嫂嫂什么时候回来了?”
樊世哲夫妇俩带着伢子去樊敬书家,刚经过水塘便引起了几位老妇人的注意,她们几乎是跟樊老太太一个辈分,都以自己儿女的口吻称呼樊世哲夫妇。
“秃头妈看上去身体蛮硬朗啊,秃头可回来了?”樊世哲停下了脚步,“我是昨晚上赶回来了,准备到老大家吃早饭去!”
“他不如你们兄弟几个能干喔!今年又没搞到钱!说是要到年尾才能回来!”秃头妈拧干了衣服,一脸笑意道,“整个菜洼屋就你们家强喔!个个都是大老板!我们也跟着沾光!”
“是这么话,老太太真有福气,儿女都有本事,孙子也都长大了,模样个个长得好!”
“开玩笑,他们家的血统最正,那可是大房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