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突然消失,仿佛根本没有过一样。
我还是感应不到有妖鬼存在。
扑通通,右臂触到山地而后身子一栽,就四仰八叉地趟下去。
剐蹭过的枝桠和松针,窸窸窣窣往我身上掉。
噗噗,我侧身吐几口嘴里的脏东西,就把昏迷的韩千千也收进自有书中。
左右四顾,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但越是这样,我越提着一颗心,于是连忙翻滚起来,想要快点儿离开这里。
莫名其妙的就没有了精神,就好像瞌睡了三天没有合眼似的,包括现在,我还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如果这时候给我一个枕头,我敢保证睡他一个天荒地老。
还有刚才,瞎眼的玉倜傥竟然不再追下去,对鸡血藤手镯耿耿于怀的雪莽王居然也没再追来,虽然有忌惮冥火臂的顾虑在,但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叫脑容量小的玉倜傥过来当枪使,可事实上,雪莽王并没这么做。
越想下去,我越觉得这白云峰山背后有古怪,难道跟那几声怪笑有关?
他么的,不管有没有干系,总之这地方不能待,一个能叫恨不得追我到天上地下杀之后快的玉倜傥、还有一个惦记我宝贝并且拿了补天经略死命令的雪莽王都甘愿放弃的家伙,该有多么可怕的力量?
我不敢想了,只想着怎么跑。
抬头找星星,发现只有一个血色的月亮挂在松尖儿上。
只能硬着头皮绕了!
这一片山林留着原始的味道,虽然没有喜马拉雅无人区原始的彻底,但却胜在植被丰富。
沙松、鱼鳞松、红皮臭子松和臭鳞松混生,还有不少落叶松——这些高大的乔木枝桠狰狞,仿佛把天都堵得密密实实。
在这些乔木脚下,有丛生着种类繁杂的矮小灌木,所以脚下根本没有路。
穿行时,总会被灌木分叉出来的枝条刮得咝咝啦啦。没一会儿,大腿往下就全是血口子了,至于裤子,早就成了老道的浮尘了,全他么的细条。
忍着疼,深一脚浅低一脚走出一段路程,我掏出小手电,用手指遮挡灯泡,才打开手电,光线被蒙,略微暗淡,却比之前强很多。
最起码,少遭了些罪。
大约走出几分钟,前面的灌木丛里突然有响动,正好撞在手电光束上,那是一双眼睛。
一双漆黑的眼睛。
被光束一照,那眼睛就消失了,只留下几根乱颤的木条。
那是什么东西的眼睛?
没有绿幽幽的反光,那双眼睛怎么那么像人的!
这双眼睛仿佛在监视我一样,跟之前我听到的笑声又有什么联系?
他么的,任三胖也没说过白云峰后还有这么古怪的地方啊,就连道臧也没提过。不知道他们觉得没这个必要,还是压根就不知道。
如果他们不知道,玉倜傥那个老白脸又怎么知道的?
想不出所以然来,我也不再半遮光束,脚步也更快了些,几乎算是小跑。
树木在我身旁唰唰而过,我感觉已经走了很久,这期间再没有遇到那双奇怪的眼睛,只偶尔吓跑了一两只狐狸外,那古怪的笑声也再没响起。我停下来,尝试再次辨认一下方向,却突然如遭电击。
我擦,手电光束照射下,前头的灌木丛上还挂着几滴干了的血渍以及我裤子上的布条。
我连忙左右环顾,就在我左手边,一个略微有些狼藉的地方,分散着许多折断的松针枝桠,那儿,就是我之前掉下来的地方!
我竟然兜了一个大圈子!
难道遇到了鬼挡墙?可我并未感应到鬼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