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阴语儿那里调出臧道的档案,关于自身简介和工作能力评估只有短短三五行,我当然知道这不是阴语儿对付,而是这老家伙确实没啥光彩的地方,一个单身老光棍混在出租房里,工作也没有圈点的地方,平时只喜欢烂醉,没上过小学,签名都是用画押代替。
我注意到烂醉两字被阴语儿圈了个红圈,或许就是这个原因,阴语儿本来没有留他的意思。
但不知啥原因,老庞头竟然提到了他,我便姑且答应了留下。
只是不知这么一个酒蒙子是如何在刘大飞这种人的店里混的?
档案里并没说他是刘大飞的什么亲戚,更没说如何进来的。
除他之外,我又把所有的员工档案全都浏览了一遍,有笔迹的一一对照笔迹,却没见到一个跟今天纸条上的毛笔字相像的,就连想近的都没有。
当然不排除有人在之前签字时故意把字写烂。
一头雾水。
第二天我带上山山和任三胖,分出一些雄藏羚羊血用真空袋带上,又从仓库里找出几张白色的寿毯带上,准备做些风马旗以备不时之需。
又挑出几件换洗衣服,塞进一个双肩登山包,我就像游客一样驱车赶往长白十六峰。
至于冥店里那位不肯露面提醒的家伙,想来应该没多少害人之心,我姑且由着他,只叫阴语儿多个心眼儿,暗中留意。
白山往东走到头,也就到了长白十六峰山脚下。
把车停好,我就背起登山包混进游客当中,慢慢爬上长白十六峰。
听任三胖说,八卦庙里的老乌龟早年立下规矩,白天不得惊扰人,所以这些年来,只偶尔有几个忍不住对人出手的,基本上白天算是相安无事。
但东北豹子精说长白十六峰最近要大乱,这种人妖共处的微妙平衡恐怕不久就会被打破了。
心里暗暗警觉,我开始不停地打量周围景物,也包括这些登山的游客。可惜他们只徜徉在登山观景的喜悦之中,却不知道,这环伺天池的十六峰上已经是危机四伏。
离我不远,是一支十人的大学生小团队,此刻这些祖国的大花朵正跟同伴兴奋地有说有笑,从他们的交谈中听得出来,他们来这儿,就是冲着传闻中的天池水怪来的。
新闻上说,天池水怪隐匿多年后,最近又有出没。这一消息导致天池水怪的传说又被人们重新提起,如今想要来天池一睹水怪的大有人在。
我闻言不由暗忖,那天池水怪该不会就是天池龙宫里的那头女暴龙吧?
——
白松、榆、椴等大树装点着长白十六峰。我行走在锦屏峰与白云峰之间,却并没有发现王修的身影,也没有发现穿山龙山家和野人参任家。
长白山上的众多势力在白天几乎全部藏了起来,看来只能晚上再探!
好不容易熬到天色暗淡,终于到了游人下山时。
半个小时候,天池附近几乎走得差不多干净了,我正准备起身再上白云峰时,正好撞见白天所见的那一支大学生团队,他们并没有离开。
这些大学生正扎推在天池旁,身后便是白云峰。
“快看,有个人正往咱们这儿看呢!”一个女生指着我对同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