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过来的男人夹着屎尿离开了。皮大仙给田师傅打去电话,处理这口被污秽了的棺材。
疯道人倒是一反常态没有去睡觉,我见他偷偷瞄了眼男人跑走的方向,笑得有些猫腻。
“疯道人,话先说好了,不许用五鬼偷钱。”我给他打预防针。
果然,那疯道人一听这个,贱笑的脸皮立刻耷拉下来,不甘心地嘀咕:“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这疯子怎么也得补偿些吧……”
“疯老头,你这次就当积阴德吧。”皮大仙走回来,也劝疯道人少干缺德事。
别看疯道人平时跟我拍马屁,但有些时候,反倒是他自认的便宜徒弟皮大仙的话更听一些。
这时候,皮大仙劝他,他是一定不会干的。
“对了,疯道人,吴海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朝格温都山之后,这帮降头师已经全军覆没。所以,我早就叮嘱疯道人只找吴海一人。
“有人提供了几个地点,我还打算睡一会儿就过去,他奶奶的,都叫那疯男人给搅得迷糊了。”疯道人一拍脑门,骂咧咧。
“行了,今天这疯人也是来找聚阴桩的,这吴海一天不除,这种麻烦就一天不断。看来得抓紧了。”
“是,老板,我这就过去。”疯道人说完就要走。
“行了,先去睡一会儿,睡精神了再去办。”我摩挲着下巴,老子就这么像周扒皮?
疯道人先是呃了一声,然后老脸又挤出一朵菊花,冲我傻笑。
我踢了老家伙一脚,就先上楼看秦楚齐。
当我上来时,老猫和婆雅正围在姚叔床边。
“都挤在那儿干嘛呢?”我边走,便问。
“嘘!”老猫神神秘秘地转过脑袋冲我比划。
嗯?
这叫我更加好奇,于是快走了两步。
只见秦楚齐正斜坐在床边,嘴里念叨着口诀:“七刺耳垂下五分,名曰鬼牀(古义,床)针要温……”拇指、食指捻着毫针……
她在给姚叔用针!
不一会儿,秦楚齐的额头开始见汗,滴滴点点地落下来。
而被施针的姚叔,此时还是那么安静。
毫针在姚叔的耳垂之下,脸颊的某一处穴位上打转儿,发出嗡嗡地细声。接着那耳垂下方开始冒出白色的热气……
又持续了一会儿,热气渐多时,秦楚齐突然收针。
呼!秦楚齐呼出一口香气,这才用嫩白的手背贴着额头点下额头和鼻尖的汗珠。
“秦楚齐,没事吧?”我紧皱着眉头。
“我没事,还是有些累。”秦楚齐勉强冲我微笑,但小脸的憔悴叫人揪心,“我本来体力不够好,这鬼门十三针用一会儿就会感觉力不从心,时间再长一些的话甚至会虚脱。所以城隍大老爷就让我平时多多练习,他说这么做,能把身体练强,以后使用起来才能更加得心应手。”
我还是一脸冰霜,刚才救那疯人已经累昏了过去,这才醒,又开始下针,不把小体格累垮喽?
似乎是看出我有些不高兴,秦楚齐眯起月牙眼,勾唇笑,“好了,下次我不会这么拼的,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