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梅四六用甩大嘴巴子的方式招呼邋遢男人的时候,我已经叫婆雅将整个院子又搜了一遍。除了在仓房里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中年妇女之外,谢三儿的新媳妇却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婆雅把那女人如同拎小鸡似的提了回来。
“燕赵,这个女人怎么处理?”婆雅问道。
“严重吗?”
“正常的手刀砍到脖动脉窦,导致大脑供血不足的低级昏厥。”
“那就先送屋里炕上吧。要是炕凉,就给铺点儿褥子。等一会儿问话。”我思索了一下,说道。
婆雅应声提人而去。
再忍着心疼扭头看梅四六时,已经赏了邋遢男人七八十个大嘴巴子。
谢三儿的新媳妇不在这,那就是说,她已经被眼前这个邋遢男人的同伙带走了,至于没带走昏倒的中年妇女,难道是嫌老?
思忖之后,我便眯着眼睛盯住了邋遢男人。
此时这家伙已经被梅四六收拾得难看出人样,左右两边的腮帮子肿的老高。约莫火候差不多了,我便叫住了梅四六,让他先停手。
梅四六听我开口,立即止住动作,站在这个因为失去了支撑趴在地上如同死狗的老杂毛的身后,随时待命。
“老杂毛,那个谢三儿的小媳妇儿被你藏到哪去了?”说完,我眼睛一眯缝,等着邋遢男人回话。
只见被抽成了猪头的邋遢男人上下眨巴着红肿的眼皮,刚要张嘴就哇呜一声地掉出几颗红黄色的断牙。
红色是血渍,黄色是牙渍。
哼哼。梅四六见状嘿嘿一乐。
我瞟了一样这家伙,果然,能做城隍庙的堂下行走,这点儿心狠手辣也是必须有的。这个梅四六端的是个好当差的。
再瞧那倒霉的邋遢男人,正扯开他跑风的嘴嗡嗡道:“臭叫花子,成王败寇。今天爷爷栽在你手里,我认了。”
“擦,既然认了,就乖乖配合。”梅四六从邋遢男人的身后威风凛凛。
“死矮子,你干脆杀了我!”
“哼,不说就死!”
说完这话,那梅四六冲我行礼道:“二老爷,这老脏货嘴硬,小的再去……”
“行了!”我朝梅四六摆摆手,接着又冲邋遢男人说,“老杂毛,你若是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臭叫花子,你若是杀了我,我家少主一定会给我报仇,你就等着无休无止的报复吧!”
“嗯?你那个所谓的少主,有三头六臂?”
“哼。”
“既然没有,也是脖子上面扛一个脑袋,谁怕谁!”我鼻子里一哼,叫梅四六继续凑。看来对付这种嘴硬的,还得用梅四六那套简单粗暴的方法。
“得令。二老爷,你就瞧好吧!”说完,那梅四六就差撸胳膊挽袖子,冲着手掌啐几口唾沫了。
正当梅四六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时候,趴在他脚下的邋遢男人突然惨叫一声。接着整个人胡啦一下子翻过来,肚皮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