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孙大傻,此前心怀怜悯的传柱大叔,瞬间又怒火心生。
他点起一个烟袋,咂巴了口旱烟说道:“这小子脑子绝对有问题,否则绝对不可能和我吵架。”
“小宝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性格,这么多年来,在大河村从来没有和村里人闹过矛盾。”
王传柱之所以特意强调村里人,是因为之前他的确和人吵过架,只不过恒通地产那些人是外人,算不得数。
魏小宝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王传柱性格憨厚,而且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是占理的纠纷,自己退一步也就过去了。
最主要的是,村里人都知道王传柱有些许残疾,腿脚不太好,万一被碰瓷,这事儿可就说不清楚了。
因此,性格温和是一个因素,大家不愿意和一个残疾人产生误会,也是另外一个因素。
“那么孙大傻到底是怎么和您起冲突的?他诬陷您偷了他什么东西?”
说话间,魏小宝和王传柱推开了院落的大门。
俩人非常默契,开门的时候轻手轻脚,以免将休息中的王小雅给吵醒了。
此前目睹了几近腐烂尸体的王小雅,在呕吐一番之后,魏小宝特意从家里拿了些安神的草药给她服下。
如果不出意外,睡到明天早上应该不成问题。
十几年来都没有见过死人的王小雅,头一遭就遇到了这种事情,小丫头心中自然是有些阴影的。
哪怕魏小宝一个男子汉,想到孙大傻那尸体的模样,都不由胃中翻江倒海。
进了院落之后,王传柱和魏小宝都没有进屋,而是找了两把竹椅,坐在了院子里。
勤劳的王传柱,即便是在和魏小宝叙述之前的事情,手头也没有停下剥苞米的活。
“这小子说我偷了他从县城买回来的酒,说是放在了咱们家苞米地田里,之后就不见了,所以就把嫌疑放在了我身上。”
王传柱提起这事儿的时候,不住的摇头。
虽然早些年间,传柱大叔的确酗酒,但年轻的时候身为屠夫,帮人家杀猪往往会走夜路,同样也会做噩梦,王传柱喝酒只不过是为了壮胆,酒壮怂人胆,这话其实一点也不假。
但常年嗜酒,让王传柱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那条有些跛的腿,就是因为喝醉酒意外弄残的。
在不做屠夫之后,王传柱也就戒了酒,之后滴酒不沾,一直到现在。
“按理来说,你不喝酒已经十来年了,这事儿村里人应该都知道,孙大傻怎么会认为是你偷了他的酒?”
魏小宝接着说道:“而且,孙大傻那家伙的酒,如果不是偷来的,应该也不值几个钱,为了这么点小事儿,没这个必要啊。”
魏小宝越发觉得,看似寻常的事情,却一点也不平常。
随着王传柱的讲述,魏小宝越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那可不是,我现在已经不喝酒了,偷他酒作甚?而且,就算是我喝酒,闺女也会帮我买,用得着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么?”
王传柱拍着大腿,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