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一丝不苟的太监服饰,正是宴会开始前那宫门口接请柬收银珠子的老太监。
老太监带得体的微笑,微微冲着卢淼弯了下腰。语调平缓道:“夜深了,贵女且随老奴来,宫门外有人等着贵女,已经派人来问了三次了。”
卢淼堪比城墙厚的老脸不禁一红,她被激荡难耐的小心情,给鼓动的忘了形,早把她那妹妹和丫鬟抛却了九霄云外。
揉了揉暗暗发红的脸,卢淼面对老太监,囧的不行。
“夜深了,风寒露重,贵女先披上这斗篷御寒。”老太监拿下臂弯挂着的斗篷,递给卢淼。仍旧是一脸得体的微笑,甚至连微笑的弧度,都没有变一丝一毫。
卢淼却有些心惊。
很显然这斗篷是为她预备的。
这就是说她刚刚自编自导自演的那一场年度精分大戏,被老太监全程围观,不仅没打断她还默默为她取来了斗篷遮掩。
若不是这位是个太监且年纪堪当她爹,她都要怀疑这位是爱她爱的深沉。
她一身鲜血淋漓,虽然已经风干,但是看着也颇为惊悚,形容狼狈还自顾自唱唱跳跳,这要是在现代,妥妥是被抓进精神病院关起来的标准操行。
而这老太监见了她撒癔症,不仅不惊讶甚至还为她拿来的斗篷遮掩,这心理素质绝对和现代特种兵有的一拼。
不过卢淼转念又淡定了,心道这老人家可能是见多识广,见怪不怪吧。
这里是后宫,是女人扎堆的后宫,这么多女人一个男人,日久天长憋的受不了,自然就会闲出屁来搞各种各样的事。
时间长了发什么疯的没有?这样一对比,她那点癔症在老太监的眼里,可能根本够不上什么档次。
这么一想卢淼了然。
感激的冲老太监笑笑,心道银珠子果然没白花,裹紧了斗篷,亦步亦趋的跟在老太监身后往宫门口走。
刚走到宫门口,卢淼就看见卢双和两个小丫头一字成排,瞪着六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向宫门的方向张望,神情焦急,跺脚的动作都同步,那场面说实话有点搞笑。
但是卢淼看了一眼,却差点湿了眼眶。
妈的天道好轮回,两辈子了,终于有人等她回家了。
卢淼想把斗篷退下来还给老太监,但是碍于她里头那件衣服血迹斑斑,说不定已经污了斗篷,不洗洗就还好像有点不礼貌,再说她要一脱斗篷,这一身“遍地开花”的血衣,还不将对面那三个娇娇的小美人儿,都吓的当场昏死过去!
卢淼犹豫之间,老太监却伸出白胖的手,做微微下压后又外推的姿势,示意卢淼尽管离去斗篷不必还。
感激的看了老太监一眼,卢淼裹紧了斗篷,防止血迹外泄,卢淼在三个小丫头层出不穷的埋怨中,上了马车,鸡飞狗跳跌宕起伏春.色无边的一场夜宴,终于在丝毫没有减震能颠死人的马车回程中落下帷幕。
卢双和两个小丫头到底只是担心卢淼,见人平安,也就不再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