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陈连峤等了两三日,他想谢清蕊见到休书后,一定会去求他,他倒不会回心转意,只是享受谢清蕊被虐却还要讨好她的模样,可他始终没能等到谢清蕊哭着求他的那一日。
直到几日后一位尚书夫人过寿,陈连峤听说谢清蕊代表谢家大房出席,席间言笑晏晏,半点没有被休后的沮丧,陈连峤心中很是奇怪,几日不见,莫非谢清蕊转了性子不成?
就谢清蕊那个人,转性就不大可能的,陈连峤怀疑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或者谢清蕊一定暗地里谋划什么。
这件事一直梗在陈连峤心里,他托了很多关系,才想法子见了谢清蕊一面。
谢清蕊还以为是哪家贵女宴请她,哪知会是陈连峤,她下意识就后退,心底里对陈连峤那份恐惧还是无法消除。
“怎么?才几日不见,就不认识了?”陈连峤笑着上前。
谢清蕊连连后退:“只是没想到会在此见到陈老爷。”
“我只是很好奇,那日你从府上逃走,就再也不肯见我,你别误会,我倒不是想见你,只是比较好奇,对于自己被休这件事,你没有丝毫羞耻之心?”
谢清蕊紧紧握着拳头,低头道:“如果你今日见我只是为了羞辱我,那你的目的得到了,我可以走了吧?”
“急什么,你要知道像你这样的女人,已经不可能再有人要你了,你何不再求一求我?万一我心软了还能让你回去呢?”
陈连峤还像从前一样趾高气扬捏着谢清蕊的下颌,谢清蕊吃痛,面容扭曲:“夫妻两三载,你何曾有过心软的时候?你若能心软,我也不会被休了不是吗?”
陈连峤如今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谢清蕊才不会回陈府,回去她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陈连峤朗声大笑:“看来你还是挺了解我的,说实话,咱俩这么多年,不是……挺愉快的嘛。”
他故意把话说得暧昧,可听在谢清蕊耳朵里却是一阵胆寒,这两三年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噩梦。
“陈老爷还有什么事吗?若无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落荒而逃,手臂却被陈连峤一把抓住,似不甘心般问她:“老太太是如何劝你的?当你看到休书那一刻,你有没有想过回来求求我?”
谢清蕊现在只想先逃离他,且她怀着孩子,可不想让陈连峤伤了她的孩子,她挣扎道:“没有,我只是觉得终于解脱了。”
“你撒谎!”陈连峤不肯相信:“当初老太太要帮你与我和离,你死活不肯,还为此和老太太闹掰,当初的日子也没比现在好多少吧?如今你怎么又肯了?”
“我想开了不行吗?”
“谢清蕊!你是不是在背地里算计我呢!”
谢清蕊眼睫忽颤,下意识低下头,装作被他捏痛的样子:“你胡说什么,我们俩在一起时我尚不能算计你什么,何况现在你已经把我休了。”
陈连峤语气缓了些:“你最好是没有要算计我的地方,不然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见过谢清蕊后,陈连峤心里一直不大得劲,一向在他面前匍匐求饶,宁愿被他虐.待也不愿离开陈府的人,突然就想开了?
谢清蕊有多在乎陈府大娘子这个身份,多在乎每日锦衣玉食的生活,陈连峤比谁都清楚,当初打都打不走的人,在见到他休书的那一刻竟然只有解脱?
不知为何,他心中越想越气,一直以来,谢清蕊就像他的玩偶一样任他摆布,突然有一日失去了控制,且走得那么干脆,他就油然升起一股怒意。
“谢清蕊,是你选择离开的,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他喃喃自语,脸上浮现出一种阴森的神情。
谢清蕊跟着老太太住在合安苑里,比从前学着更懂事嘴甜了些,哄得老太太高兴了,自然有老太太护着她,曾氏对她住在府上颇有不满,明明两房都分了家,她一个大房的住在这儿干嘛。
只是同老太太说了许多次,老太太都说蕊儿是跟着她住的,等过些天她搬走了,蕊儿自然也就跟她离开了,她年纪大了,就想有个伴能陪她解解闷。
曾氏若再赶谢清蕊走,那便是不孝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好在谢清蕊住在府上一直平平静静不曾惹事,也不似以往见了谁都要怼两句,性情收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