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顿时陷入沉默,谢清蕊心跳漏了半拍,天哪,她怎么就给问出来了?万一真是陈连峤做的,她这不是不给自己活路了吗?
没有想象之中的怒气,谢清蕊强自镇定心神,讪讪道:“我是与你玩笑的……谁让你舍不得给我吃补药。”
陈连峤淡淡看她一眼,很快就瞧出了她的心思,冷声道:“可我不是与你开玩笑,你怎样想都好,只是生嫡子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我是不会与你有孩子的。”
他娶谢清蕊,从一开始目的就很明确,他不缺孩子,也不准备和谢清蕊有孩子,毕竟他也知道嫡子与庶子的区别。
谢清蕊僵住了神情,“我是不会与你有孩子的。”这句话就像一个魔咒在她脑海中盘旋,她不敢相信这是从陈连峤口中说出来的,她是他的妻子啊,他们的孩子将是嫡子嫡女,可比那些庶子庶女高贵多了。
且她样貌不差,生得孩子也会是顶顶好看的,而他竟然说不会与她又孩子。
“老爷,你、你在说什么?”
“你没听清没关系,我可以再跟你说一遍,你每日的吃食中的药是我下的,它不会伤害你的性命,只是让你没办法再生孩子罢了,谢清蕊,我娶你只是因为你的美貌,你就好吃好喝在府里待着,把老爷我伺候好就行,别的不要肖想,那都不属于你。”
“陈连峤!”谢清蕊一阵怒吼,这是她头一次喊他的全名,她看不见自己此刻扭曲的表情,她只知道她要疯了。
陈连峤皱着眉,望着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温度。
谢清蕊上前一步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襟,眸中含满了泪水:“你混蛋!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陈连峤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甩开,冷声道:“你到如今都没认清自己的身份,谢清蕊,贪心不足蛇吞象,注定不会有好下场的,自你嫁过来后,该有的体面你都有,吃穿不愁,一应饰品也都是最好的,如今每个月有二百两银子的零花,那可是普通百姓一年的收入了,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谢清蕊抬起手掌,被他用力捏住:“你应该庆幸还有人贪图你这张脸,不然你什么都得不到!”
说完,谢清蕊被狠狠甩在地上,她的额头撞到了矮凳,登时鲜血直冒,哪怕是如此狼狈的时候,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和姣好的面容还是让人见之不忘。
陈连峤蹲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另一只手按住了她额头上的伤口,谢清蕊身子发颤,疼痛让她险些昏厥。
“当初你是怎么被白家赶出来的,又是怎么求告无门嫁不出去的,你都忘了吗?这天底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你们谢府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像你这样德性的女人,还想嫁到好人家幸福圆满不成?”
谢清蕊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她脑袋翁翁乱想,额头上的疼痛让她几乎窒息,过了许久,陈连峤的手才从她的额头移开,她趴在地上,呻吟痛哭。
陈连峤摇了摇头:“知足一些吧,衣食无忧是这世上许多人梦寐以求却一辈子做不到的事情,而你却轻而易举。”
脚步声渐离,谢清蕊抱着头,满脸都是血迹,小鸢进屋见到这一幕,差点吓晕过去,她快速上前扶起谢清蕊,怕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谢清蕊好似突然有了依靠一般,用力攥住她的手臂,咬牙说道:“走,回谢府,立马回谢府。”
小鸢不敢多问什么,扶着她就要出门,却在院门前被人拦了下来,是一个年长的嬷嬷:“老爷吩咐了,大娘子身体不适,需要在府中静养,为了大娘子的身体着想,还是不要出门了。”
谢清蕊身子气得发抖,小鸢质问道:“大娘子想回趟娘家都不行吗?这是什么规矩?”
“老爷的话就是规矩,你若不服,自管去找老爷理论!”
“你!”小鸢被噎了回来,扭头望向谢清蕊:“姑娘,这可怎么办?”
谢清蕊紧咬着牙关,面目狰狞,加上脸上的血迹,瞧着很是恐怖,她明白自己是出不去了,在陈连峤眼中,她就不算是个人。
如果说从前她还看不明白,那么今日陈连峤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的了,他娶她,不过是贪图她的美貌,好吃好喝供着她,给她的,她双手接着,不给她的,她想都不要想。
管家之权、孩子、财产,通通都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