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茹的感情,赵洁心里十分清楚,但他不愿与冯兰若讲这些,毕竟他也曾深爱过她。
“你好好休息,若是改变主意,随时让人通知我。”
“站住!你站住!”
他充耳未闻,冯兰若大声吼道:“那个女人跟你一起回来了是吗?你让她来见我,我倒要问问她,破坏别人的家庭就这么问心无愧吗?”
“我说过了,那时我失去了记忆,她什么都不知道。”赵洁还是背对着她解释了一句。
可看到他如此维护那个女人,冯兰若心中怒火中烧:“那现在她知道了是吗?她一定庆幸自己赌对了吧,随便捡了个人就是个亲王,她缠着你,不会是为了荣华富贵,你以为看上的是你这个人吗?”
赵洁摇了摇头,叹道:“你根本不了解她。”
说着他抬步离去,冯兰若还在后头不断说着什么,他已经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回到平南王府,儿子们都在等他,他以为儿子们是担心,缓了情绪笑了笑:“没什么事,可能我突然回来她有些接受不了,过几日就好了。”
可他突然发现儿子们个个神情凝重,他凝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赵初临先说道:“父亲,您回京的消息不知被谁泄露了出去,好些人递了帖子要来拜见。”
“什么?”赵洁心里咚的一声,知道他还活着的并没有几人啊。
“是太原府那边走漏的消息,当初咱们离开时,也没有告诉知府大人严禁此事外传,这倒也怪不得他,只是如今怎么办?”父亲若想去找姜姨,不让外人知道他回来过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他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可如今父亲归京的消息外露,他要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赵洁也知道这个理,无缘无故抛下荣华富贵到那偏僻的边境,总会有人想探个究竟,他又不可能对所有人都解释,届时只怕会伤害姜茹。
“先不必回应,如果我能尽早劝动兰若和离,便能尽快悄无声息离开,到时候你们一口否认便是了。”
“那母亲那边?”
提起这个,赵洁又是一阵头大,叹道:“她不肯。”
赵初秀主动道:“我去跟母亲谈一谈吧。”
赵洁原不想让儿子们掺合此事,他自始至终都不愿与冯兰若有任何不快,这毕竟是他相伴三十年的发妻,当初也是因为深爱着她才求娶的,纵然后来种种非他所愿,但也因他而起,在他心中,他始终对她有所亏欠。
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能与她好聚好散,他们两个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可如今想来是不能了,回京消息意外泄露,他必须尽快离开。
赵洁想了想终是点头:“她心里恨我,想必不会听你的,与她好好说说,不要起什么冲突。”
赵初秀应下,他没有立刻出发去西郊,父亲才回来,想必母亲的情绪不大好,总要让她冷静冷静,说不定她自己就想开了。
可事实证明他想得太天真了,午后,西郊传来了消息。
赵洁以为是她想通了,没想到传来的话是:“我是不会和离的,你想都别想,除非我死,这辈子……我都不会如你的意!”
“她还是这般恨我,三十年了,依旧恨我如斯。”赵洁喃喃自语。
赵初毅气愤道:“她有什么资格恨您?当年的事不论如何,您用三十年偿还还不够吗?母亲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这就去见母亲。”赵初秀说着就要往外走。
却被赵洁拦了下来:“大郎,你先冷静一下别冲动,你这个样子去见她,你们只会越吵越凶,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赵初秀的确是带着满身怨气的,父亲为这个家操劳了半生,几十年待母亲如一日,不论什么错也该被原谅了,何况当年父亲就真的十恶不赦了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有什么错?原本就有婚约在身,不愿让自己深爱的女子悔婚又错了吗?
母亲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为何不肯放过父亲?
“晚些再去吧,顺便陪你母亲用饭,她自己在西郊,连个陪她说话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