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之中浓情蜜意,府外的清芷却有些惨,赵初临给沈延清挡酒,喝得烂醉,才出府就吐了,好不容易被赵传背上了马车,走到一半,他又吐在了车厢里。
清芷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脸,又心疼又气恼,明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还是忍不住说道:“三哥哥也在,二哥也在,且还有二姐夫,他酒量比你好多了,你至于把自己喝成这样吗?”
赵初临哪知道她叽里咕噜在说什么,只看到她嘴唇在那动来动去,他伸出手覆在了她的唇上,嘟囔道:“别说话。”
头好晕,好难受。
清芷气地拍掉了他的手,“你还让我别说话,有本事别让我照顾你。”
赵初临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腾,而耳边却一直嗡嗡作响,他斥了句:“噤声!聒噪!”
清芷瞪着眼睛望着他:“你说什么?”
“烦、烦死了。”
因赵初临方才吐在了车厢里,清芷将窗子打开通气,街道上很是寂静,在外头驾车的赵传很清晰地听见了他家公子这句话,默默在心里为公子捏了把汗,公子啊,那可是大娘子啊。
“赵初临,你是在说我吗?”清芷一眨不眨盯着他,仿佛他要是说一句是,就把他扔下马车,好在赵初临哪怕是醉成这样,也还是有求生欲的,倚在车厢闭口不言。
清芷试探问道:“你不会是平时憋在心里,趁着醉酒把平日里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吧?”
赵初临不理她,清芷问他:“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赵初临依旧不理她,清芷就知他是真的醉得不成样子了,心道:“你最好明日还能记着今晚说过的话。”
马车在平南王府门前停下,赵传在门房上喊了两个人,将赵初临抬了进去,赵初临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被扔在床上就呼呼大睡,整张床被他一个人占满了,清芷想躺下都没处躺。
清芷好不容易将赵初临往里推了推,她才在床沿躺下来,可才睡下没多久,竟被他一脚踹了下去,清芷赤脚站在地上,气道:“赵初临,你别以为你醉了,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床上的人呼呼大睡,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整张床被他伸开的胳膊和腿占着,清芷又怕他再将自己踹下来,可不敢再上去睡,于是没地方睡的清芷,只能去了隔壁房间。
离开时清芷咬牙看着他,又说道:“赵初临,希望你明早起来还记得今晚做过什么。”
赵初秀是在之后回府的,回到北苑后,齐敏儿已经在房间里歇下了,赵初秀问过了下人,知道大娘子回府了,便没有打扰,自己也回了房间。
可就在赵初秀离开后,齐敏儿房间里的烛火又亮了起来,文心今日陪着姑娘在外头待了一日,实则她们根本没有去忠勇侯府,她也知道姑娘并没有打算去闹,可就是故意让姑爷这样认为,让姑爷担心害怕。
文心叹了声:“姑娘,您这是何必呢,为什么非要跟姑爷怄气呢。”
齐敏儿目光放在窗外,赵初秀方才站着的地方,神情阴冷:“我不这么做,怎么知道她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呢。”
重要到在谭蓁蓁大喜之日,他在忠勇侯府门外守了一夜,真是生怕自己给谭蓁蓁带去一丁点麻烦啊。
齐敏儿早就不期待什么了,她也明白赵初秀之所以还容忍她继续在平南王府,无非就是他的不忍心,可她还年轻啊,难道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吗?就这样守着一个没有一丝温度的男人过一生?
难道她的孩子就白白死了吗?
翌日一早,赵初临醒来时,身边空空如也,他有些断片儿,清醒了一会儿才记起昨日是沈延清大婚之日,他为了让沈延清清清醒醒进洞房,一个劲给他挡酒,好在有娘子跟着他,他也不担心自己喝多,可挡到后来就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娘子?”赵初临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他,他奇怪道:“莫非出去了?这么早?”
宿醉之后头痛欲裂,他本想继续躺下再睡一会儿,就听见小莲在外头问了一声:“姑爷要起了吗?”
“大娘子呢?”
“姑娘在客房睡着。”
“哦,嗯?”赵初临坐起身来,清芷在客房睡着?她去客房做什么?
赵初临穿好衣裳出了房间,赵传正站在廊下笑嘻嘻和小莲说话,见公子出来了,忙迎上来,“公子,您醒了?”
赵初临点了点头,问小莲:“大娘子在哪间客房?”
小莲指了指西边那间,赵初临就往西边走,赵传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问道:“公子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赵初临瞥了他一眼:“延清成婚,去吃喜酒了啊,怎么了?”
赵传心里一凉,公子果然是不记得了,他又试探问了句:“那公子可还记得回府的途中,您与大娘子说了什么?”
赵初临停下脚步,不耐烦道:“有什么事直接说。”
赵传后退了两步,快速说道:“昨晚您醉了,嫌大娘子聒噪,斥责了她。”
“……”
“您还说大娘子烦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