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医生,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她了。”周兰显然有些激动,她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对我说。
我点点头:“周姐,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坐下慢慢说。”
她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贺蒙和疯子,她说道:“我想单独和你说行吗?”
我没有犹豫,跟着她进了屋,让贺蒙和疯子陪着她父亲在客厅里说话。
“周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掏出烟来点上一支,她一直都不介意我在她家里抽烟。
周兰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件事情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他们甚至会以为我的脑子有问题,可是我自己却很清楚,我看到的那个人真是我的母亲,而且她还冲我笑,那微笑我一直都不曾忘记过,因为从小她对我就是那种笑容。”
周兰的父亲病情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好转,这段时间她父亲已经不需要她再在家里陪着,便让她回去上班了。请了这么长的假,再不去上班的话弄不好这份工作就没了。也亏得周兰他们公司的老板通情达理,换在其他公司说不得早就已经让她回家了。
周兰说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情,她每天上下班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人在看着她,不过她怎么找都没有找到那个人,她原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今天下午下班之后她像以往一样搭公交车家,上了公交车她下意识地看向了公交站台,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她吓了一跳。
她看到就在站台上的人群里有一个女人正望着她笑,而那女人正是她的母亲,那笑容里也充满了慈爱,就如从前一样。
“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我又问了一遍。
她点点头:“我确定!我当时马上就下车了,可当我回到站台上的时候就没有再看到她。”
“于是你就回来了,再然后你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去找她,可是你又想去哪里找呢?”我问她。
我的话把她给问住了,她抿着嘴,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把这事儿告诉了你父亲,然后你父亲阻止你去找你母亲。其实他这反应很正常,而且你这个样子让他很担心你知道吗?”
她说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告诉他了,其实我也是太激动了,而且一直我爸都很思念我妈,我想告诉他这件事情也是希望他能够高兴。”
我苦笑,这哪是高兴,分明是吓人好不?虽然她父亲曾是“亡者归来”那个计划的亲历者,也经历过诸如此类的诡异事件,但她父亲还是保持着应有的清醒。
不过我相信周兰应该是真见到了她的母亲,只是那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之中?抑或这是周兰的幻境?我不知道,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她的这个母亲是从那边来的,从那个世界来的。可另一个我说过,两个世界之间的通道不是想过就能过的,否则这两个世界就都乱了套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周兰有些颓然地问我。
我说道:“如果她真是来找你的,那么她一定还会再出现,等她出现以后你好好和她聊聊吧,至于说你父亲那儿,暂时你就不要再刺激他了,一会你去和他说一下,就说你是想你母亲了,所以才会这样子。”
周兰听了我的话,点点头,她此刻倒是平静了不少。
“潘医生,我有些不明白,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她问我。
我摇头:“我也说不好,或许她能够给你一个答案。”
周兰叹了口气:“但愿吧,我就怕她再也不会出现了。”这是一种患得患失的心理,周兰很希望那个人真是她的母亲,无论对于她还是对于她父亲而言,她的母亲都十分的重要,但理智告诉她,她母亲已经去世了的,她又不得不去怀疑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究竟是谁,她的出现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人往往就是矛盾的结合体。
“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你有我的电话的。”我记得上次我就给过她我的电话。
和周兰谈完,从她房间出来她父亲就迎上前来,关切地问:“她没事吧?”
我笑着说:“她没事,可能是这段时间她的压力太大,所以就有些想她母亲了。”
他听我这么说也是一声叹息:“是我拖累了她,要是她妈还活着又哪能让她为我做这么多的事呢。别说她,就连我也经常会想起老太婆子。”
思念故去的至亲是人之常情,我又安慰了他两句。
把周兰的事情搞定,我们就离开了。
“周兰没有说谎,她应该真的看到了那个女人。”上车后疯子很肯定地说,我知道他又偷偷去感知了周兰的内心活动,贺蒙不解地说道:“不能啊,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再活过来。”可他说完这话儿马上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应该是想到了之前的那个案子,那个关于“亡者归来”的计划。
他小心地问道:“不会也和那个医疗机构有关系吧?”
我觉得不太可能,那个洛华说过,他给我的资料是完整的,包括被他们选中参与了这个计划的实验者,这些实验者里有周天宇,却没有周兰的母亲。
“那又是怎么一回事?”贺蒙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放弃,凡事都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和疯子对视了一眼,然后都摇起了头,贺蒙一下子就蔫了。
车子驶出了小区,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身影,说熟悉谈不上,但我却清楚地记得这道身影,在那个湖心亭里,她的穿着竟也和湖心亭所见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