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越是着急,越是想快点做些什么,手腕就越是不听使唤。
好像有什么千斤重的石头狠狠压着,抬手费劲,操作费劲,动一下都费劲。
而那钻心的疼痛更是逼得她咬紧牙关才能在双手颤抖的情况下不操作失误。
该死。
原来她根本就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面对余殊年这么强大的敌人。
不,如果她不打封闭针,她根本都没办法上场。
因为随便来个人都能把她给秒了。
豆大的汗珠从苏岁的额头上滴落,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
余殊年皱眉,想劝她到此为止,可话到嘴边,却又改变了主意:“如果撑不住了,不如喊我一声爸爸,我马上投降,让你赢。”
这话分明就是挑衅。
可偏偏在某些时候,挑衅对苏岁来说,远比鼓励有用多了。
你和她说,苏岁,加油,她或许会倒下。
但你要是和她说,苏岁,你敢倒下就喊爸爸,苏岁就是死也能撑下去。
果然,他这话出口,苏岁紧锁着眉头就突然松开了。
只见她缓缓抬头,咬牙扯开唇角,唇红齿白,笑得痞气又倨傲:“啧,余殊年,你要不要脸?人前装得淡漠又禁欲,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就懒得装了?开始想当我爸爸了?”
汗水顺着她完美的下颌线滑过,被灯光照得又透又亮,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仿佛在最恶劣环境下开出来的花,冲破砂砾,无视阻碍,要在阳光下肆意绽放,要让所有人都为她顽强的生命力而倾倒。
余殊年的心脏不由漏跳了半拍。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孩有多优秀了。
但这一刻,他还是拜倒在了她的眼神下,心甘情愿,不死不休。
见余殊年没有答话,苏岁又懒懒的接了下去:“别做梦了,在爸爸的字典里可没有认输这个词,想打败我,就放马过来。”
那拽上天的样子,就像现在落在劣势的人根本不是她,而是余殊年一样。
余殊年暗暗松了口气,还能骚,表示还撑得住。
语气也愈发疏离冷漠:“是吗?那我就放马过去了,一会可别哭鼻子。”
“不会。”知道余殊年要来认真的了,苏岁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游戏上。
她知道自己赢不了,可如果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不仅不尊重余殊年,更不尊重她自己。
所以,她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秒,水晶不破,她不倒。
余殊年说来真的,那就是来真的。
冠军选手的操作和意识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出五分钟就把苏岁杀回了泉水。
这时候苏岁才发现,她真的低估了余殊年,也高估了自己的手。
在他一套快准狠的招式下,她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而她的手也因为太过用力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甚至连手机都快要拿不住了。
不,不行,苏岁,撑住。
眼看着余殊年已经连推掉了两座防御塔,就要带着小兵进来推水晶了,苏岁脸色也瞬间苍白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