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泄气,陆采盈差点站不住。
谢易安看出来她在强撑,他瞧瞧日头道:“母亲尝尝我带来的茶,这茶不能久泡,喝了最是消暑。今日暑气太盛,不宜在外面多待。”
秦王妃点点头,她注意到陆采盈一头的汗便道:“采盈也来歇歇。”
终于可以休息了。
陆采盈真的是累坏了,路过谢易安身边的时候,腿脚一软,下意识抬手抓住了谢易安的衣袖稳住身形。
谢易安只觉衣袖一紧,低头瞧见陆采盈抓住了衣角,他刚抬起的脚收回,站在原地,等陆采盈稳住身形看向自己,他立刻皱起眉头道:“看来还是不行,母亲夸你夸早了。”
陆采盈知道谢易安事多,这会儿肯定不满自己抓皱了他的衣袖,她忙松开反驳:“小王爷莫要讥讽人,我才练了几天?如果我能同王妃好好学习一段时间,肯定比现在要好。”
谢易安不置可否。
她眼珠一转道:“小王爷的功夫以前也是王妃教的吧,那我们是不是一个师父,算是同门师兄妹?以后是不是可以切磋一下?”
居然还能让她想出这种关系,谢易安也是佩服她。
“别太自得,被我母亲夸上两句,就眼高于顶,你现在只会扎马步的功夫,怎么同我比?”
“即使我让你一只手,或者双手双脚,你也休想近我身。”
陆采盈立刻道:“我不信,小王爷可否与我打个赌?”
“打什么赌?”谢易安奇道。
“就赌五天之后,我能学会一两招近得了小王爷的身?”陆采盈一脸认真。
谁知谢易安道:“无趣,你不会成功。”
“小王爷不敢跟我打赌,莫非是怕我赢了吗?”
“你未免太自负。”谢易安毫不客气地道。
陆采盈忙道:“我一定会好好练,况且王妃一定也想看看,她以前教的徒弟跟现在的徒弟比,到底怎么样?王妃你说是不是?”
陆采盈将秦王妃也拉了进来,秦王妃一向也是个看热闹的,她兴致颇浓道:“这个主意好,我也想看看我教课的成果到底怎么样?宁儿,你就跟采盈比一比。”
谢易安不会拒绝秦王妃,闻言只好道:“既然母亲想看,那就依母亲,赌注是什么?”
“赌注我知道,”陆采盈眼看赌约成了,十分兴奋,“如果我五天之内能够近小王爷的身,摸了小王爷的衣角,那小王爷可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但是这个要求决定不过分,也不会逾越规矩。”
小小的要求?
谢易安盯着她,想起了她之前的那些举动,她该不会是又动了什么歪心思?
他一直没说话,陆采盈还以为他不答应,心都提了起来,眼睛一直盯着他瞧。
谢易安本欲拒绝,见她满脸忐忑,额角的汗顺着如玉的脸颊滴落,刚刚在檐下扎马步的样子在面前一闪而过。
罢了,就算答应她,她也不会赢。
“可。”他道。
陆采盈立刻笑颜如花,嘴角翘起,宛如江南新采的菱角,俏生生的。
她看起来似乎颇有自信,谢易安却不信陆采盈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本事能够在五天之内近他的身。
陆采盈好不容易让谢易安定下赌约,随后便对秦王妃道:“王妃,我今日还需要练习吗?我能否出府呢?”
“出府当然可以,”秦王妃道,她想起什么来,“不过你刚练了几天,身手还不行,这样吧,我给你一块玉牌,你出去如果再有人找你的麻烦,看到这玉牌也不敢了。”
这样当然好,陆采盈立刻谢恩,她接下玉牌,果然上面刻着秦王府三个字。
谢易安只觉得陆采盈不够专心,五天的时间光练功夫都还不够,她居然还想着出去,但他也没有过多说什么。
陆采盈高兴极了,她带着小禾很快来到街市。
她想的好,五天的时间可不能浪费。
她必须多管齐下,要买丝线做千丝缕,做荷包,还必须去找一找有没有什么生意可做,至于如何能近谢易安的身,她倒不着急了。
小禾问她,她只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街市上人来人往,依旧热闹。
陆采盈逛了一圈,发现有一些外乡人涌进,他们穿着奇怪的衣衫,与京都人大有不同。巡街的衙役也多了起来,陆采盈有些奇怪,她问卖丝线的掌柜。
掌柜说近来有外乡人与京都人打斗之事时有发生,所以京兆尹特意派衙役出来巡街,防止恶意事件发生。
其中一个买丝线的大娘道:“对啊,最近是不太安全,听说甄大人的儿子就被人打断了腿,躺在床上好些天。”
“他是调戏良家妇女被人教训了吧?”有书生道。
其他人议论起来,言语中都透着幸灾乐祸,巴不得这甄佑秉能够一辈子起不来。
看来他平日里没少做坏事,当时三皇子打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