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心在宫里受伤了。
这倒是出乎了蔺初阳的意料。
可凌心受伤的时候无人在旁,因此他为何会受伤昏迷,只能等他醒来才知道原因。
乐暨缓慢的收回手,看向蔺初阳道:“没伤到要害,但失了不少血。”
说完,乐暨便去给凌心开药方,而云倾发现凌心的头也被纱布包扎起来,立马惊讶地问:“师傅,凌心哥哥撞到头了?”
乐暨嗯了一声,“伤口很小,不严重。”
开好药方,大壮前去太医院给凌心抓药,等一碗药熬好,凌心刚好醒了过来。
睁开眼,他看见站在床边的蔺初阳和云倾,眼眸清亮,忍着伤口上的疼痛从床上坐起,拱了拱手。
“主子、女帝陛下。”
云倾看着他脸上露出让人熟悉的表情,立马问道:“凌心哥哥,你恢复记忆了?”
凌心点头,脑海中闪过昨夜沈清宴泡在浴桶里的画面,眸色微暗。
“那你是怎么受伤的?伤你的人是谁?”
凌心准备下床,却被大壮暗了回去,大壮还递上一碗药,他看了看,旋即接过喝下。
喝完药,凌心用衣袖抹了抹嘴角,回答着云倾的问题,“没有人伤我,是我自己脚滑从假山上摔下去的。”
“假山上?”
凌心挠了挠头,干笑两声,“当时惠妃娘娘养的鸟飞到了假山上,我寻思抓来尝尝味道,谁知那鸟灵巧的飞走了,我就打了个滑,从上面摔下来了。”
闻言,云倾嘴角轻抽。
惠妃娘娘养的宠物他也敢吃,不愧是让京城小霸王岑良策都闻风丧胆的男人。
等等,惠妃娘娘养的鸟?
云倾忽然想起来,她在小院墙头瞧见了那只鸟,还让杜若抓住给惠妃送回去了,该不会那只就是险些沦为凌心腹中食物,却让凌心受伤的小家伙吧?
蔺初阳转身走到桌边坐下,见凌心是自个儿作的,便没再关心他的伤势。
大壮心里松了口气,原来凌心受伤只是偶然,他还以为是凌心从哪儿招惹的仇人所为。
随后,凌心被送回寝殿养伤,蔺初阳也带着云倾回去了。
他很喜欢小姑娘在临江阁作的那幅画,又拿出来欣赏了一会儿,直到他被昭明帝叫走,那幅画才被再次放进箱笼。
彼时,谢家宅院内,一树树嫩芽绽放象征着绿意新生的降临,谢元君坐在谢长安对面,手执一颗白子,一边下棋一边微微笑着。
谢长安眼神毒辣,每下一步都能让谢元君愁思良久,他的目光移到院中树杈的那抹嫩绿上,悠悠开口:“元君,快入夏了。”
谢元君点点头,却没被家主的话分心,他成功找到出路,嘴角绽开一抹笑意。
“祖父,到您了。”
谢长安早就想好了该如何落子,他没有犹豫,将棋子落在棋盘之上,状似无意地聊着天。
“近来谢家书院可还平静?”
“请祖父放心,有元雪掌管操持,自然不会让咱家的书院逊色其他书院,学子们一心向学,学院内一派欣欣向荣。”
谢长安笑容和蔼,余光瞥见谢元翼正在往这边来,便对他招了招手。
“元翼。”
“祖父。”
谢元翼站定后行礼,转而对谢元君点头,“大哥。”
谢长安把棋子扔回棋笥里,勾起唇角,“各个商铺巡视的如何?”
“除了长平街上那家银楼外,其余铺子的账目全都没有问题。”
“长平街的银楼?”
谢长安仔细地想了想,那家银楼的掌柜是谢家的一位老人了,银楼掌管在谢元亭的手里,所以如果银楼出事,那就是谢元亭掌管不力的责任。
“元亭可在府里?”
谢元翼表示不知道,而谢元君沉吟了下,“适才看见他回来了,现下应是还在府里。”
谢元翼立马接过话道:“我去找他。”
谢元君知晓待会儿祖父要处理此事,便收起棋子,整理好棋盘,无奈摇头,“祖父,看来这盘棋我无法赢您了。”
说完,他顺势将棋盘打乱,显然是自愿落败。
没多久,谢元翼带着谢元亭前来,神态恭谨地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