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瓷止住吐,金潇喂她喝了口水:“好点了没?”
宋瓷无力说话,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
金潇回头看向女人:“你不是要回去,叫小徐来接你。”
女人表示,她不急。
但男人并没有要留下她的意思,他把宋瓷抱上车后,就让司机开了车,可怜的女人被扔在了路边。
女人表示,这个朋友交有些草率啊。
车子继续行驶,宋瓷虽然没有刚才那么难过,但人还是恹恹的,毫无精神。
半昏半醒中,宋瓷抱住了金潇的腰,往他的怀里蹭了蹭:“秦湛。”
金潇的身子僵了一下,他想让女人把手拿开,可她迷迷糊糊中又紧了一扣:“秦湛,别走。”
秦湛两个字,还是撕痛了金潇的心,怀里的女人,是他一千多个日夜思念和信念。
可今时不同往日。
他已经不是那个意气风发,清风霁月的男人,那场空难,带给他的伤害是致命的。
飞机起火撞山的前一秒,他冒死跳了下去,那是一片森林,密桠的树枝,救了他,也伤了他。
被毁容,被火燎,全身骨折,众多器官面临衰竭,他能活着,是奇迹,更是一件异常痛苦的事情。
身体如残垣断壁,每日每夜折磨着他,这三年,完全是一个崩溃的状态,其实,他自己也没想明白,支撑着他活到现在的信念是什么。
除了做生意,他就是关在书房里,看景市的各种新闻,看湛蓝的发展动态,偶尔电视上有宋瓷的专访,他也会录下来,一遍一遍的看。
他不想与她相认吗?
做梦都想。
可是,他不能。
表面看起来,他不过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奇怪人,可谁又知道,他的一条腿必需靠每天打针,才能走路。
一个像鬼一样的男人,还拖着一条随时都可能残废的腿,他怎么能确定,她想要的是这样的他。
而这样的他能活多久,自己都是个未知数,他怎么忍心把这种痛苦转嫁到宋瓷的身上。
宋瓷醒来时,她的脑袋正压在金潇的腿上,男人撑着脑袋,靠在车窗,正在小憩。
尽管他戴着让人生畏的面具,可他的神态却那么的像他,尤其是那密密的睫毛,又浓又厚,像极了秦湛。
宋瓷小心的起身,蹭到他的身边,小手不自觉的伸到他的面具前……
在碰到面具的前一秒,手腕被捉住,墨眸睁开,把宋瓷吓了一颤。
“不难受了?”
宋瓷有点尴尬,收回小手,点头:“嗯。”
宋瓷乖乖坐好,把碎发撩到耳后,尬聊道:“快到景市了吧?”
“前面就是。”
“哦。”
宋瓷抿了一下唇,故作轻松的说:“都到景市了,要不,我尽尽地主之宜吧,请你吃饭。”
金潇望住宋瓷的眼睛,半晌,语气微冷的说:“宋小姐,这么喜欢请陌生的男人,吃饭聊天?”
这话说的,真的是极尽嘲讽,宋瓷脸色也变了:“好心好意的,不吃就不吃,用得着,说的这么难听。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想跟我吃顿饭,你以为那么容易啊。”
“这么说,我还不识抬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