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用阿欣来威胁我?您是恨他,还是恨我?阿欣在您身边长大,处处尊重您,对您言听计从。妈妈也喜欢他,为什么您就不能成全我们?我是您的亲女儿啊,您难道就不顾虑一下我的感受,我的幸福吗?您要是为了利益,乔宇石是会赔款的,您到底要怎么样啊?”
程飞雪说这些,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的心都碎了,从前父亲对她多年的疼爱全部化为乌有,她就是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程大兴看着女儿的愤怒,冷冷笑了一下。
很多事情,压在他心里已经太多年了。没说过,是因为那些事是他的耻辱,他不想提。
要不是雪儿看上了阿欣,他怎么会不让自己的女儿幸福呢?
“既然你要知道,我就告诉你。阿欣,我从他两岁时就差点掐死他了,他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是那混账的儿子。”
程飞雪安静了下来,依然皱着眉,听着父亲的话。
关于阿欣的身世,家里没有人提过,她曾经好奇地问过母亲,母亲只说他是孤儿院领养来的孩子。
“他那个该死的爹,曾是我的贴身跟班,我对他那么好,他老婆生阿欣的时候难产死了,我让你妈帮他照顾孩子,他却惦记上了你妈妈。有一次,我亲眼目睹他们......我恨死了他们,可是你已经出生了,我不能把你妈妈怎么样。我就想如果我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掐死他儿子,他出于愧疚,也是为了保护他儿子,自杀了。你妈妈寻死觅活的,非要把阿欣养大,毕竟阿欣是那该死男人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
“我想让你有个完整的家,再说他都以死谢罪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孩子,就答应了你妈。这些年恨都消的差不多了,就是没想到,他老子抢了我的女人。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竟打起了我女儿的主意。跟他死去的老子一样,都这么招人恨!”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程飞雪有些惊讶,好半天才能把这些事情消化掉。她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低声道:“爸,事情都过去了。您说的对,他爸爸以死谢罪了,还不够吗?那都是你们上一代的恩怨,为什么要为难我们呢?”
“闭嘴!我告诉你,只要你不保住和乔宇石的婚姻,我绝对要了那死小子的命。我这么大年纪了,活够了也赚够了。杀了他,我死了也不亏。你越是求我,我就越要为难他,我就越早要他的命!”
他觉醒了的恨,看似是对着阿欣,实则是对他自己的夫人。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耿耿于怀。女儿的选择让他觉得雪儿身上有她母亲年轻时候的影子,现在就连她也一起恨,一起厌恶了。
被恨控制着,他的行为已经有些怪异,思想非常偏激。
积压多年的怨恨一旦爆发出来,是非常可怕的。
不管怎样,他就是不允许程飞雪和阿欣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程飞雪不敢再求了,只得跟父亲从齐洛格的身上说事。
“爸,洛洛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要生了,你说我怎么下得了手?你恨阿欣可以,你别让我去伤害她,行吗?”
“哼,好朋友。这世界上所有人都是虚情假意的,就你还以为她真是你的好朋友,我问你,她明知道乔宇石是你丈夫,为什么还要跟他勾搭在一起?贱女人!你没看到她今天勾引慕容博,勾引乔宇石的贱样子。***,女人就没有一个不贱的。你要是不把她孩子弄没了,我绝对不会放过阿欣,你走!不想看到你!”
“爸......”程飞雪喊了一声,她多想一声呼唤能唤回父亲对她的父女真情,他却还是冷着脸。
“怎么着?还想求情?”
“爸,不是。我就是想,您难道真的对女儿没有一点点情分了吗?我就让您那么厌恶?”
“对!给我走!”程大兴指了指门口,程飞雪只得一步一挪的往外走。
她是多么伤心,多么难受,她的父亲,总把她捧在手中的父亲,现在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啊。
齐洛格,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让这件事大白于天下?我真的不想为难你,可我能不管阿欣的死活吗?
你让我怎么做?我也知道杀一个孩子是件残忍的事......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让事情演变的不可收拾?
不管是出于道义,还是出于对乔宇石的忌惮,她都不想去伤那个孩子。
有谁能告诉她,她该怎样解除这个死结?
......
一家媒体的老总办公室里,被派去参加慕容博婚礼的记者在向他的老板报告今天发生的事。
年轻的记者没有删除他拍的照片,他知道自己老板不是一般的人,往往不畏强权,敢于报道旁人不敢报道的事。
今天他把在慕容博婚礼上拍的照片还有自己撰写的报道同时上报给老板,想请他对这件事情定夺。
“资料先放这里,你先出去忙吧,这件事我稍后告诉你怎么处理。”男人沉稳地说道。
待记者出去,他飞快的把u盘插进自己的笔记本中,盯着屏幕上的照片仔仔细细的看,仿佛怕漏掉了任何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