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肃将以与苏玉徽商议案情为由,让追痕将赵煜二人请了出去。
一个王爷一个皇子,在他这半天愣是一口茶都没给人喝一口。
此时夔王府的后院又只剩下苏玉徽与赵肃二人,他目光阴鸷,捻着佛珠看着苏玉徽不知在想着什么。
苏玉徽被他阴森森的目光看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的向后挪了挪,她想离这个疯子远一点!
看着她无意识的小动作,赵肃的目光沉的更厉害,按下心中不悦,问他道:“此案你打算从何处查起?”
他问的没头没脑的,却已然是确定苏玉徽对此案来龙去脉十分了解。
见他那样确实是在与她讨论案情,苏玉徽微微的放心了,见他问,便也不再他面前装傻了。
毕竟再装傻下去,那她是真的傻了。
便道:“此案想必王爷已经清楚,这个案件的幕后主使就是苏显也就是我的父亲,而杀人截货的邪教,也是那日在梅林刺杀王爷的冥教!”
赵肃捻着佛珠没说话,示意苏玉徽接着说下去。
苏玉徽紧接着道:“这些年来苏显与冥教一直暗中勾结,此次不惜败露自己,为的就是那从雍州进贡汴梁的贡品——襄王梦枕。”
“虽不知那襄王梦枕对于苏显来说究竟有什么意义,但是从刑部在苏显指使下从大理寺截获此案便可知苏显并没有得到玉枕,怕王爷查出真凶找到玉枕,所以让刑部插手此案,好让案件早日了结。不惜嫁祸于我兄长!”
说到此处的时候,赵肃眼神终于有了变化,颇为诧异的看向了苏玉徽。
一是诧异于她对此案的了解程度,二是诧异于在对于案情并非是深入了解的情况下,竟然能推测出这般接近的真相。
“案情明了,但是苏显行事素来谨慎,是不可能留下把柄给王爷,关于此案王爷不能仅凭借推测就能将苏相定罪!”苏玉徽含笑的说道,丝毫不客气。
赵肃抬眸看了她一眼道:“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苏玉徽笑了笑,道:“王爷与苏相不和多年,不是朝野皆知的事么。”
徽宗信任苏显,朝中大小事宜几乎皆要过问苏显,自多年前顾门事变之后,苏显一人更是权倾朝野,朝中文臣几一半是苏门门生。
大倾本就重文轻武,苏显在朝中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赵肃的出现,打破了这种一人独大的局面。
赵肃立下累累军功,不断完善各种军中制度,因着徽宗对赵肃的疼爱,便连带着武官们也渐渐的在朝中受重视,如今大倾兵权,几乎尽握在赵肃手中。
自古以来,文官本就与武将不和,苏显更是与赵肃互看不顺眼。苏显忌惮赵肃,暗中做些小动作,赵肃的性子本就霸道,不招惹他他都能挑刺的,更何况惹到他头上,他势必会加倍的报复回来。
是以这些年来,暗中小斗争就演变成了势如水火,你死我活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