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の静かさよ
1.
打破了我们氛围的是烛台切光忠。
他用毫无起伏的腔调说道, “如果你们继续抱下去的话也可以,就放着三日月在地牢里愉快地骨刺增生好了。顺便我先去做晚饭了,回见。”
“……我就不能稍微腻歪一会儿吗?”我低声抱怨道。
“您都说那是‘腻歪’了。”烛台切光忠说道。
他的外貌和气质总是看起来非常危险, 那不是数珠丸恒次“生人勿进”的感觉, 也远不及宗三左文字的那种……妖娆?他适合出现在漆黑的天空下, 只有些许月光能透过深重的云翳, 伫立在干枯树枝上的夜莺缄默地看着他, 而他走来时,周身仿佛环绕着凛风和细雪。
开玩笑时所言的抖s气质,真拿到合适的场景,可就令人笑不出来了。
我闭了闭眼,将自己的这个想法暂时驱逐出了脑海。
“您当然可以做任何事, 我只是在提醒您而已。如果您不喜欢的话,恕我冒昧, 我是无法一张嘴便说出人类所喜爱的歌功颂德之语的。”他继续说道。
烛台切光忠是以臣下的身份说着这话的啊。
“我不是这样期待着的。”我摇了摇头,说道, “你维持现在这样就好。”
我也觉察出来了, 尽管我本人再如何……咳咳……但我依旧是他们的主上,在得到这么多刀剑效忠后,掌管生杀大权什么的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众人跪在脚下的模样确实很容易让一个人滋生膨胀的情绪,特别是没人会反对你每一个决定时——怎么可能保证自己初心未变?即使初心不变, 但肯定会有不少东西悄无声息地改变。
正如我一直理所当然地把烛台切光忠给我做饭当做正常事来看一样。
这个时候, 他这样冷淡的, 甚至有些苛责的提出来, 将我拉出一时美好的幻梦,让我正视现实——这种行为真的非常珍贵。
“主上希望我维持现在的状态吗?”烛台切光忠问道。1
“是啊。”我说完后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啊,现在就好,没关系的,虽然效忠了但我也不要求你必须恭敬什么的……”嘛,我觉得我很宽宏大量啦_(:3」∠)_
“这样啊。多谢主上。”说完后他笑了,我觉得他笑声中带着点嘲讽的,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是自嘲和苦笑,但是转念一想,他肯定又在嘲笑我啦!
那边山姥切国广安静地看着我们,在我和烛台切光忠完成这组对话后,他开口说道,“主上,需要我陪您去地牢吗?”
诶。现在就去吗?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现在有点心绪难平哇我好像说了个成语……算了,这不是重点。”
“那么,如果不介意的话,和我说一下吧。”山姥切国广说到。
“好……”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烛台切光忠打断了,“为什么不是和我?这里可是有这两个人在的。”
“好的。”山姥切国广从善如流地、温和地说道,“那就和我们说一下吧。主上。”
我:“???”为啥突然感觉后背有点凉。
凉了片刻,我点了点头,木讷地说道,“好啊。”
烛台切光忠的脸色却有点难看,他丢下一句“我去做饭了”便离开了。
我茫然地看着烛台切光忠的背影,问道,“光忠怎么了啊,切国。”
山姥切国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算了,总之……唉。”我站起来拉着他的袖子说道,“我们出去走走吧,会议室里太闷了。”
“好。”
外面正值春天,融化的积雪汇成了汩汩的溪流从山上流淌下来,远处有着阵阵的鸟鸣。轻柔的风吹在脸上,身上。我是穿着振袖和服的,衣带飞扬起来,和山姥切国广身上的斗篷缠绕在一起,看起来出奇的和谐。
然后我忧伤的发现,都七十二章了,才第一次出现了传说中的女主外貌描写。结果还没描写脸,写的是衣服。
这让我想起年轻时做的一件事了,小学时候英语老师让我们给自己取英文名,大家起的都是mike、linda这类名字,我翻遍了整个英语书,终于找到个diana,自觉大家都没人用,非常好听。这不是重点,后来大了一丢丢和欧美人接触,我每次自我介绍说i\m diana,他们会说一句oh你的名字真美,但从来不会加“你像你的名字一样美”这样的话。
我:???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见鬼= =
回想起过去的事,我忍不住露出微笑来。那是一种智商的碾压吧,虽然针对的是过去的我…山姥切国广侧过身看着我,说道,“主上笑了啊。”
“嗯。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来。”我解释道。
“嗯。”他点头,没再说话。
我和他又走了好一会儿后,他一直沉默着,我突然意识到他好像有些不开心。于是我停下脚步看向他,穹宇洒下的光辉却被他斗篷的阴影所阻隔,他垂着眸子,我怀疑我钻进他斗篷里才能看清他眸底漂亮的蓝色。
“你在不开心吗?……为什么?”我问道。
“主上的快乐,只能来源于过去吗?”他问道。
“啊……”
“您常常在独自一人时微笑。”他继续说道,“但是很少在我们面前……”
我稍微有些失语,这是我自己也没有想多的问题。我的快乐只来源于过去吗?现在的本丸,这些付丧神们,没有给我带来过快乐吗?
责任。我又不期然想起这个词。责任从来都不是甜美的字眼。
“对不起。”我说道。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山姥切国广轻声说道,“我……没有让你感到快乐,非常抱歉。”
风吹落了枝头的花瓣,温柔的颜色在视线里缓缓飘落,目光触及后便让人感觉到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