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乐彻夜未眠,前来诊所治病的患者络绎不绝,队伍排得长长的一条,一路延伸到门外的巷道。
火熄灭后,大雨就停了,来的患者大多数都是烧伤和割伤,还有几个是骨折的。
消毒的酒精很快就用完了,棉花和纱布也不够供应,麻醉药就更是没有,很多人在缝合伤口的时候,甚至没有动用麻醉。
藜乐喊陈富贵去药店或者医院采购消毒酒精,棉线,还有纱布,但没给他钱。
因为这个脑子一根筋的医生治病向来不怎么收费,以至于身为一名魔法师的他,竟然拿不出一笔购买那些医疗物资的钱。
可陈富贵也没钱啊,他的那些存银都已经随着那艘轮船沉到了水底。
他现在是一穷二白,哪怕是曾经佩戴过二世祖的光环,但眼下他就是一个穷鬼。
无奈之下,他只能把身上值钱的那些玩意儿统统拿去典当,换来一笔钱,他把那笔钱带进了当铺旁边的高级赌场,半个小时之后,他就背着一麻袋的钱走了出来。
在赌徒们鞭长莫及的崇拜中,他来到医院,直接去到药房。
他拍出一麻袋的钱,对里面的护士说,我要绷带,棉线,还有消毒酒精。
护士被他的气场镇住了,小声地对他说,先生,消毒酒精是不能喝的啊,能喝的酒精您可以去旁边的酒吧里购买。
陈富贵摇摇头,说,不是不是,我没喝多,我我我...我是来买药救人的啊!
护士瞪大眼睛地询问,救什么人...你们是打架了么,受伤严不严重,有没有死人?
陈富贵说,不是打架,是火灾啊。
护士听闻以后,顿时松了口气,讷讷地说,还好,不是打架呀…
大家就这样隔着玻璃窗沉默了片刻,直到护士小姐反应到火灾似乎比打架还要严重的时候,她刚刚松开的那口气顿时间又被吓了回来,她再一次瞪大那一双圆圆的眼睛,猛地用手撑着桌面。
她身体借势前倾,隔着那面透明的玻璃,她就像是警员审查罪犯那般,质问陈富贵...“说清楚咯,确定是火灾么?!”
陈富贵愣了一下,点点头,“确定是火灾。”
得到回应之后,护士绷紧着脸,让他再等等,转身就跑到另外的科室去汇报了。
再过了一会儿,一队伍的医生脚步匆匆地从廊道的另一边跑了过来。
他们清一色地身披着白大褂,每个人的身后都背着医药箱,还没来及的跟陈富贵自我介绍,就径直地跟他说,走,带路,咱们救人去!
....
放火的那几个人被逮到了,就是最近老是跑来贫民窟闹事的那伙混混之一,算起来,参与到这起纵火事件的一共有三人。
贫民窟的男人们是在一家破落的酒吧里当场抓住了这三个喝得酩酊大醉的王八蛋。
干了这一票,他们估计挣得了不少的钱,所以,当时在酒吧里喝的都是最好的酒,喊来作陪的,也是最好的那几个陪酒姑娘。
他们用那一双刚刚淋完煤油的手在姑娘单薄的衣衫上游来荡去,就跟世界上大部分的淫棍一个德性,轻佻地跟姑娘说,要不要去我家看看啊,我家的床,又大又舒服。
姑娘们妩媚地轻哼了两声,说,客官,我们有规定,外出服务,是要加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