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仇精武的案卷,秦队忍不住拍了桌子:“什么东西,这帮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军人在前线保家卫国,就落得这个下场吗?简直混账!”
我和白晓雨面面相觑,也都颇感无语。
整件事说来很简单,仇精武家是江苏农村的,因为家乡的一块地皮被开发商看中,所以才引发了这件案子。
仇精武绝不是钉子户,而是被开发商看中并收购的那块地皮,是仇家村的祠堂。
但凡稍有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拆人祠堂就和挖人祖坟没有区别。
仇家村的村民当然不会同意。
现实是,民意在某些权力机构面前渺小到了可以忽视的地步。
为了利益,当地某机构直接出动了国内两大‘特种部队’之一的拆迁办。
具体过程就不用说了,一夜之间,仇家祠堂被夷为平地,驻守在祠堂里的老村长和其余六个仇家村的老人两死五伤。
村民哪肯罢休,倒是仇精武这个退役老兵一力阻止才没有发生过激行为。
经过多方协调,最后也只能由相关机构出面,对村民做出所谓的补偿。
然而,整件事并没有就此了结。
就在村民们忍气吞声,以为这件事就要平息的时候,一天半夜,四五辆车开到仇家村,一帮人跳下车,一句话也不说,就开始把祠堂倒塌的木头往车上搬。
被人发现以后,这帮人居然拿出棍棒对赶来的村民打砸起来……
秦队长放下卷宗,蹙着眉头问仇精武:“那帮人为什么要抢木头?”
莫小芳冷冷道:“祠堂里的房梁木受了几百年的香火,叫做福荫木。把福荫木拿去自家的先人灵前烧了,再施些邪法,就能夺人福荫,庇佑自己。”
“小芳,有这么玄吗?”一直没有走的项威忍不住问。
看的出,他和另一个便衣对仇精武家的遭遇也很气愤,这么问只是单纯的接受不了莫小芳的说法。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我说的是事实。如果主梁福荫木被人作法烧了,整个村子的人都会遭受灭顶之灾。这种事我没有办法向谁证实,也不想去证实。”莫小芳说道。
仇精武喝了口水,语气平静道:“当时我和一个战友正好在老家,把那帮人给收拾了。那时候我才知道,开发商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要得到我们村的福荫木。懂得用烧木夺福禄的人肯定也是玄门中人,我从那帮人嘴里问出,派他们去抢福荫木的,是这里的一个富商,名叫卢先福,也是那个所谓开发商的幕后老板。我和村民把那帮人扭送到了公安局,但是……但是……”
说到这里,他也平静不了了。
项威说:“那帮人根本就是打砸抢,当地警方没去抓主使人啊?”
我翻了个白眼,把脸转一边去了。
仇精武叹了口气,直接跳过这节说道:“既然知道这个卢先福是别有居心,我就想会会他,问问他为什么要夺仇家村的福荫,他不知道那样是会害死整个村的村民吗?哪知道我才只和他见了一面,还没谈到正题,他就被鬼玲珑给砸死了。”
“鬼玲珑!”莫小芳噌的站了起来。
我也是浑身一震,下意识的握住了白晓雨的手。
“况……况哥。”罗汉小声叫我。
“啊?怎么了?”我恍惚的问。
罗汉垂眼努了努嘴:“我的手……”
我低头一看,顿时大汗,我握住的居然是他的手。
白晓雨正隔着他憋笑呢。
“鬼玲珑是什么?”秦队长问。
莫小芳随口道:“是鬼。”
秦队长无语。
莫小芳反应过来,捂了捂额头道:“鬼玲珑其实就是人死以后变成的鬼,可是死法比较特殊……”
见她解释不下去,仇精武沉声道:“五行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一个人无论因为什么死的,总要尘归尘土归土,但鬼玲珑不是这样。如果一个人自杀,用全了金木水火土,就注定没了轮回的机会,只能是生生世世做孤魂野鬼。比起红衣厉鬼,鬼玲珑要凶上十倍不止。”
“你是说,用铜像砸死卢先福的是鬼玲珑?”罗汉问。
仇精武点点头:“我本来想要阻止它,但是我没有想到,卢先福在茶里给我下了药,我想救他,但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鬼玲珑一下一下砸死,然后我就昏了过去。”
罗汉道:“等到你醒过来的时候,现场只有你和卢先福两个人,他被砸成了肉饼,你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