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无头僧的字写的很是漂亮,字里行间满是潇洒俊逸,龙飞凤舞的一派大家风范。关键他没有头,连没有脑袋的人字都写的比我好,这上哪儿说理去?
我把他写的那几行字仔细看了一遍,脸和心同时阴了下来:“大师,我本身就是倒腾房子的中介,一个月挣不了几个钱,月底我都得勒着裤腰带数着钢镚过日子。”没错,我必须得哭穷,把自己说的要多惨有多惨。因为无头僧写的是以后就让徐祸跟着我。
我不介意多交一个朋友,哪怕他是异类。但徐祸是僵尸,而且昨天晚上我亲眼见到他发狂后想要吸血,弄这么个定时炸弹般的家伙在身边儿,谁能安心啊?
徐祸显然是看出了我的顾虑,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毛糙粗硬的头发:“况兄弟,除非特殊情况,我真的每年只会发作一次,只要按时来听大师诵佛就能压制恶念了。至于经济方面,我还是有自足能力的,你要是不宽裕的话,或许我还可以帮你。”
听他说的这么诚恳,我反倒不好意思再说旁的了,可我仍然搞不明白,他既然有自给自足的能力,而且还有着很好的自控能力,无头僧为什么要让他常伴我左右呢?
无头僧仿佛猜到了我的心思,提笔在报纸上又写下‘修善积德’四个字。
这下我彻底没辙了,敢情他把我那儿当修行的地界了。既然不好拒绝,那我也就没再墨迹,应承下来后赶紧把周水生和刘佳的事儿说了一遍。
无头僧没动笔,却抬手向徐祸指了指。
徐祸立刻点了点头,双手合十无比恭敬的说:“请大师放心,徐祸一直谨记大师教诲,利用自己的所长降妖除魔。”然后又对我说:“况兄弟,我想这件事我可以帮你。”
我想了想,点头说:“行,那就这么定了,我给你留个地址,你回去收拾收拾尽快来找我就行了。”
“不用收拾,我四海为家惯了。”徐祸微笑道。
我心里一凉,得了,摆明就是一流浪汉啊。
我和徐祸把寺庙里外打扫了一遍,这才辞别无头僧,双双往山下走。
这时唐蓉她俩扛着大包追了上来,时不时鬼头鬼脑的看向徐祸。最后还是唐蓉先忍不住了,问我:“寺里真有鬼和尚啊?”
我点点头:“出家人清静无为,这事儿你们知道就行了,别往外说。或者……昨晚的事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她俩看不见无头僧,却眼巴巴的看见铅笔飞起来在报纸上写字,这事不是三言两语能糊弄过去的,不如实话实说。
徐晓诚惶诚恐的看了徐祸一眼,讷讷的问:“他真是僵尸啊?”
“不是,他先前让狗咬了,没打狂犬疫苗,昨天晚上犯狂犬病了。”我没口子的满嘴放炮,这俩妮子也确实是神经够大条了,绝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小二逼,但凡长点儿心,天一亮还不一早就跑了。
俩人毕竟不是弱智,知道我在胡说八道,不过也没多追问,只是唐蓉不住的问我要联系方式。
通过她昨晚的表现我就已经看出来,她平常绝对没少看灵异小说,不然也不会想到用舌尖血喷僵尸。不过这种人比弱智更可怕,你不懂不要紧,不懂装懂可就不对了。男人的舌尖血凝聚元阳,确实有镇鬼压邪的效果,女人的舌尖血还不如姨妈血有用呢,关键她还用自己的血喷一吸血僵尸……
我被缠的没法,想胡乱报个号码敷衍她,可眼看已经到了山外,她又已经把手机掏出来了,我一报号码她一准立马回拨,那倒显得我不厚道了,因此我索性把手机号码给了她,并且同意了她发来的微信请求。
我开车把俩妮子捎到了杭州,正赶上饭点儿,两人非说请吃饭。结果吃饭的时候,俩小二逼完全就是拿徐祸下饭,就看他吃不吃。
徐祸也是汗的不行,干脆来个视而不见,既不吃也不喝,就抱着膀子靠在椅子里闭目静坐。
当天晚上回去以后,我直接把他送到了九叶客栈,让他先凑合着住两晚,回头我再帮他找房子。
叶知秋比我高明,竟一眼就看出他非我族类了,听我说是无头僧介绍他来的才松了口气。
刚一进门,白晓雨劈头就问我:“你这两天去哪儿了?”
“搬救兵去了。”我把包往地上一扔,脱了衣服就把她拉进了卫生间。昨晚折腾了一夜,身上是真够味儿了。我一边痛快的冲着澡,一边捎带着把某些该办的事儿也办了。等擦干头发围着浴巾走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她老不厚道的拿着我的手机在看。
我本来就是个粗线条的人,这种事根本不介意。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白晓雨抬起头沉着脸问我:“QQ唐是谁啊?”
“啊?”我愣了愣,接过她递来的手机一看,差点儿没气吐血。打开的微信上赫然有着一条暧昧的信息——感谢你给了我一个刺激的夜晚。发信人正是QQ唐,也就是新加的唐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