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冒九倒不是无的放矢,六爷的老婆虽然已经是徐娘半老,可那容貌风韵却绝对能够吸引任何一个从十八岁到八十岁的正常男人,而旅馆莫老板的媳妇儿就不那么尽如人意了。
老莫的老婆是典型的农村妇女,虽然家境殷实,可穿着打扮还是带着三分乡土气息,四十几岁的年纪,长相只能算是一般,关键她皮肤黝黑,并且身材有些肥胖。
要说六嫂子能打八分,那老莫的老婆顶多也就是四五分,这种女人对于麻子那样的资深流氓也没什么吸引力,哪个要看上她,那可以算是重口味了。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开始有些相信陈六说的故事。
庞乐有点焦躁的说:“六爷,这没头没尾的算怎么档子事啊?后来呢?老莫媳妇儿咋样了?”
李冒九嘿嘿一笑:“说不定那男的根本就是老莫媳妇儿的情夫,被撞破好事后跳窗户跑了,莫大嫂灵机一动,想出这么个绝世好计!”
“扯蛋,你们瞅瞅,一楼的窗户可都装着铝合金栏杆呢,真要是个普通人能跑哪儿去?”陈六不屑的撇了撇嘴,“再说了,老莫又不傻,出了这样的事儿,他能就那么算了?甭说床底下、大衣柜了,就连他娘的茶杯都打开盖儿调了个个儿,那男的就那么不见了!”
“后来呢?”我弹了弹烟灰笑眯眯的问。
事实上到了这会儿,我仍然不怎么相信老莫的老婆是被什么妖魔邪祟给搞了,我倒是比较认同李冒九的说法,多半是奸情被撞破,奸夫借机跑了,毕竟再老的白菜也有猪拱不是?倒不一定非得跳窗,老莫本来就是个胖子,反应没那么机敏,要是那奸夫够机灵,想要脱身绝非难事。
陈六老奸巨猾,显然窥破了我的心思,“老莫可不比你们几个小子笨,他当时一冲进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用椅子堵上了房门,卧室能有多大?先扫一眼敌情,之后大肆搜索,真要是普通的奸夫,绝对没有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的可能。”
陈六说再后来事情就热闹了,老莫遍寻不到那奸夫,自然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老婆,可老莫的老婆却仍然躺在床上,一脸酣畅享受的表情。
销魂的呻吟还在继续,甚至老莫媳妇儿的两条腿还大张着,脚掌内勾,双手虚抱,似乎在搂着一个无形的男人干那档子事。
老莫急了,先是照着床板踹了一脚,见老婆无动于衷,伸手就想去把她拉起来。
谁知这一拉不要紧,老莫只觉得老婆的身子凉的吓人,他的手搭住老婆的手腕,就像是搭在了冰块儿上!
老莫急忙缩回手,却听她老婆在这时叫唤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紧跟着浑身哆嗦,小肚子抽搐了足有半分钟,这才风平浪静。
正当老莫满心惊魂不定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间,只觉得半边身子像是探进了冰窖里,一股深入骨髓的阴寒冻得他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老莫当时就吓傻了,事后回忆起来,说那种阴寒刺骨的感觉只是一闪而过,就像是有什么人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去一样。”陈六摁灭烟头,朝我们仨抬了抬下巴:“觉得有点儿意思了吧?”
“六爷,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接着往下说,后来怎么样了?”李冒九显然已经听起了兴趣。
“后来老莫媳妇儿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清醒过来,还问老莫门锁怎么烂了。老莫当即就把昨晚的事一说,那老娘们儿当时就吓瘫了,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得,总之在床上躺了三天才稍微缓过来点儿。”
老莫亲眼目睹了这件怪事,心里是又惊又怕,也没敢声张,直接去杭州灵隐寺找来几个和尚,闭门谢客三日,在院子里连做了三天法事,过后她媳妇儿下地,心惊胆战的挨了几日,却一直没再发生那晚的情形。
再后来,四邻八乡时不时又有哪家的女眷无故病倒,看着和尚们闷声不响的在各家各户进进出出,檀香缭绕着依山傍水的村子,老莫哪还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们的老莫同志心里就平衡啦!”陈六大手一挥,以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做为故事的结尾。
“操,反正咱六爷就是无荤腥不故事。”庞乐笑道,端着俩空盘子颠颠儿的走了。
“年轻人,注意身体啊!”陈六生姜般的老脸上带着猥琐的笑。
李冒九凑过来问我:“风哥,你说那个叶子这会儿能眯着吗?要不咱把她叫过来炸金花?”
“别想美事儿了,早点睡。”我把摇摇欲倒的陈六扶回了房间,他老婆和王丽等人还在一楼大厅打牌,不过牌搭子已经由庞乐的女友换成了老莫媳妇儿。
不用说,庞乐这小子在听完六爷堪比春药的故事后,把他那个新交不久,长了张锥子脸的美瞳妞带回房办事儿去了。
回到三楼,我向童海清的房间看了一眼,只见房门紧闭,不见佳人。
我这些日子整天跟白晓雨腻歪,也觉得是时候和童海清断掉关系了,于是径直回了房间。
“风哥,你过来看看!”李冒九把脑袋扎在窗帘后冲我招手,“把灯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