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海四平八稳的靠在座椅里,突然冲我一笑:“你说这事儿怎么就这么寸呢,你拍了三巴掌,昨天正好是第三天,彭飞就出事儿了。要不是以前听老秦和董爱军说过你以前的事儿,我还真保不齐就以为你是邪门歪道呢。”
“梁头儿,他就是想干那些歪门邪道的事也干不成。”白晓雨斜瞅着我说。
梁大海眉毛一挑:“噢?你就这么相信他?”
白晓雨呵呵一笑:“下边的人看着他呢。”
“哈,原来也是有编制的员工啊。”
亲自开车的牛队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神情有些将信将疑。
我拍了拍驾驶座的靠背,问他:“牛队,这几天彭飞都干什么去了?和什么人接触过?”
“从机场回来那天晚上,他跟我一块儿加班加了一宿,后两天都是按点儿下班,多半是回家陪老婆孩子呗。”牛队打了把方向,把车开进了医院停车场。
我又问秦队:“你们警察是不是能查到每个人在酒店的开房记录啊?”
“噢对!”秦队立刻拿起了电话,拨通后让人把前后五名死者和一名伤者的酒店开房记录调出来。
白晓雨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刚想问,却突然指着车外:“这个不着调的怎么也来了?”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捂着脸呻吟了一声。
梁大海朝医院大门口看了一眼,喃喃道:“雷力的老婆沈寒燕,还有那个女孩儿……那不是袁老的闺女吗?还有一个是谁?”
“我表妹。”白晓雨含糊的回答道。
见我们从警车上下来,大梅就一点儿也不含蓄的带着两个小狗腿子跑了过来。
梁队向大梅伸出右手,“你好,雷太太,我们又见面了。”
大梅偏过头看了看我,把手背到身后,“我……我不是……不是……”
“嘶……边走边说!”我拉着她就往医院里走。
袁静边走边回头冲梁大海喊:“大海哥,我是小静,她不是沈寒燕,是我们家大梅!”
白晓雨紧走两步,一把揪住张若梅:“你怎么也跟来了?”
“我……我也是盗魂门的人!”张若梅挣开她,逃到前边儿去了。
秦队摇着头感慨:“你们44号可是真够热闹的。”
我心说可不嘛,我都被挤兑的没地儿住了。
穿过门诊大厅,来到通往住院楼的跨院儿,就见不少人正围在住院楼前抬头向上张望。
牛队眯着眼睛往上看了一眼,顿时面色大变:“不好,是彭飞,他要跳楼!”说着,就以和他的年纪不相符的速度跑了过去。
尽管他跑的快,却也无济于事,四楼的一个窗口里,已经有一个人翻落下来。
“我来啦!”走在最前头的张若梅陡然一声大喊,飞一般的冲了出去,冲到住院楼前,右脚在一个垃圾箱上一点,猛然蹿起了两三米,半空中张开双臂愣是把跳楼的彭飞抱了个正着。
她的小身板儿自然接不住身形如狗熊般的彭飞,可好在她向前的冲击力直接把彭飞撞到了住院楼的外墙上,紧接着就见两人像贴画似的顺着墙滑了下来。
“得,这下什么仇都报了。”神情纠结的看着白晓雨。
前任猫爷在张若梅身上附体了半年多,整天上蹿下跳,愣是把一个原本羸弱不堪的小烟鬼给锻炼成了运动健将。
彭飞这一撞一落,再次昏迷过去,又被闻讯赶来的医生抬进了急救室。
好在只是脑袋撞墙、肚子缝合的伤口有些开裂,并无生命危险。
这个间隙秦队收到了队里发来的资料,看了一遍后冲我点着头说:“你是对的,五名死者中有四个事发前都在酒店开过房间,彭飞前天晚上也在沧浪亭宾馆过的夜。”
白晓雨冷哼一声:“原来都是一夜情惹的祸,玩儿呗,不都喜欢玩儿嘛。”
当被注射了加大剂量镇定剂的彭飞再次被送进加护病房,他爱人已经哭迷糊了。
梁队让人把她架了出去,病房里除了彭飞本人,就只剩下三个刑警队长外加一个白晓雨,然后就是青石街44号的住客了。
大梅翻开彭飞的眼皮看了看,转过头说:“小……小老板,是……是个大活!”
我忙做点头哈腰状:“您老板、您老板,我听您吩咐。”
大梅白了我一眼,伸手一指袁静:“关门,放……放黑子!”
离门最近的秦队随手锁上了房门,问我:“黑子又是谁啊?”
我闷哼一声:“是个小鬼。”
大梅一言不发的,走到窗前把窗帘放了下来。
这时袁静已经把随身背着的大背包摘了下来,俏皮的冲梁大海一挑眉毛,伸手拉开了拉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