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这种动物,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爱。
我曾去过国内的某个旅游景点,那儿有座猴山,山上的管理员一个个全副武装,都拿着长竹竿、绷弓子,对待猴子十分的粗暴。
同行的游客里有许多人都愤愤不平,甚至有一个发型像是男性生殖器官的中年女士指着管理员的鼻子义正言辞的说:“你们这样虐待猴子是犯法的、是会遭报应的!我要举报你们!”
管理员被她说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时,有一只猴子鬼鬼祟祟的绕到那女人身后,一把抢走了她的皮包飞身就往山上蹿。
结果自然是管理员用绷弓子替她讨回了物品,那女人也羞愧的向管理员道歉并且表示感谢。
后来管理员告诉我们,这些猢狲聪明是聪明,但再聪明也是畜生,野性难驯,最爱蹬鼻子上脸,而且它们的报复心极重,到了晚上根本没有哪个人敢留在猴山上。
听白晓雨说马猴们醒了,我是真急眼了:“别管其它了,用枪突突它们!”这帮猢狲饿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白晓雨背着张若梅和我并排靠在一起,沮丧的说:“已经没子弹了。”
“操!”我骂了一声,这种被前后夹攻的滋味委实不好受的很。
雷劈木钉扎中了女黑僵的心窝,散发出的黑烟弥漫了整个墓道。我现在没了九爷护体,视力和其它感官就和普通人一般无二。
黑烟钻进鼻孔,刺激的脑仁一阵阵发麻。我赶紧抓住白晓雨的衬衫下摆,“刺啦”一声撕下半片儿。
“王八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干嘛?”白晓雨直接开骂。
我说:“想。”
然后就把那半片儿衣服撕成长条,摸索着帮张若梅绑在脸上挡住口鼻,又替白晓雨绑上,自己也绑了一条。
不过这样一来,我反倒少了几分担忧,猴子们生性多疑,墓道里的烟这么大,它们是绝对不敢进来的。
白晓雨小声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废话,你觉得我能在这儿把你给干了吗?”我顶了她一句,接过张若梅放在地上,拉着她一起蹲下。黑烟上行,下方略微稀薄,视线也恢复了些。
我冷不丁看见不远处有两个小黑豆般的眼睛在矿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不禁被吓了一跳,马猴进来了?
可又一想,不对,之前那些马猴一只只都有张若梅那么高,没看见当中有‘侏儒’啊?
白晓雨抬手捋了捋头发,黑豆眼就跟着往前凑了凑。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低声喝叱:“过来!”
大嘴鬼孩儿颤颤嗦嗦的凑了过来。
“还记得何秀玲吗?从小跟你一块儿漫山遍野疯的那个鬼丫头?”
大嘴鬼孩儿居然点了点头,小眼睛越发的明亮起来。
我看得心喜,忙说:“你现在跟我一块儿进去把黑僵干了,我就带你回去见何秀玲!”
鬼孩儿陡地倒蹿了两米,缩在墙角浑身不停的哆嗦。
“胆儿这么小怎么出来混社会啊?”我嘟囔了一句,我和白晓雨现在所在的位置,再往前一点儿就是主墓室了,要不然女黑僵也不能差点给我来个‘爱的抱抱’。
九爷猜的应该没错,离主墓室近在咫尺,男黑僵至今却没冲出来,这说明它们确实被鬼道人下了禁制,擎等着我们送上门呢。
整座墓已经被封死了,黑烟根本消散不去,我们却根本没多少时间。
我按老美龙哥教的法子帮张若梅的伤口暂时止住了血,可那只是权宜之计,必须尽快把她送去医院抢救。所以我现在要办的事就是把黑僵除了,然后想法子带白晓雨和张若梅出去。
背靠洞壁,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顶着,想了想,摘下背包,把里头的塑料桶拿了出来。之前请两位爷上身,我灌了小半桶,里头还剩下多半桶浓香醇厚的白酒。
我拧开盖子,对着桶口灌了一口,斜眼看着小鬼孩儿,却见它正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手里的酒桶。
“想喝吗?过来!”我倒了一盖子酒,像个哄小女孩儿去看金鱼的坏叔叔一样把鬼孩儿勾了过来,又哄得它张开了大嘴,然后把一瓶盖白酒倒进它的嘴里。
至今为止我仍然没弄明白这种有实体的鬼孩儿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可是很明显,它非常喜欢这种辛辣的饮料。
我给它灌了一杯又一杯,自己也时不时砸上一口。
白晓雨在一边儿看得直瞪眼,冷不丁把酒桶抢过去,“咕嘟嘟”灌了两大口。
“咳咳咳咳……”
眼见她呛的连连咳嗽,我赶紧把酒桶抢了回来,顺带把拴鬼孩儿的红绳也解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