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发生了那么档子邪乎事儿,我们的神经都绷的有点紧,听到敲门声,我和麻子同时站了起来。
“三长两短,这回来的是正主了。”麻子冷笑一声,抄起他的棺材钉迈步就往外走,“让顾某人去会会他!”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嘶哑的声音冷冷问道:“你们当中的哪个伤了我孙子的性命?”
我觉得声音离得很近,好像就在院子里,连忙赶着和麻子一起走了出去。
哑子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回来,正站在院子当中,仰着猫头朝屋顶上看。
我和麻子跟着往上看去,顿时目瞪口呆。
一只硕大的黄皮子人立在屋顶的瓦檐上,瞪着散发绿光的眼睛正看着我们。
看着它尖尖的嘴头子和鼻端的几道胡须,我一下子想起了那个买走纸人的老太太,刚想开口说是我干的,却见何玲突然从屋里跑了出来,指着它说:“不开眼的东西,你瞎了心了,竟然敢来胡家太爷的地界撒野,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大黄皮子似乎怔了一下,居然咧嘴笑了,“嘿嘿嘿,短了人气的小妮子,居然敢在老身面前编这样的弥天大谎,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瞧瞧你们几个,有谁身上沾狐气儿?你们当中根本没有一个是弟子!”
何玲仍然指着它,更加的词严厉色:“混账!你以为天底下只有搬杆子的和胡家太爷太奶有关系吗?有胆子的话你就进屋看看,进来看看,你就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了!”
黄皮子狐疑的朝堂屋的大门看了看,又看了看虎踞在地上的哑子猫,摇摇头说:“我不想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只知道你们伤了我孙子的性命。识相的话,就把那个至阴女子交出来,老身或许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如若不然,你们全都过不了明晚子时!”
黄铁山突然走了出来,朝房上一看,猛地打了个哆嗦,朝着黄皮子一抱拳,颤声说:“仙家,我就是个来蹿门儿的,和他们没有关系啊!”
见这老头急着撇清关系,我不禁皱起了眉头,“知道你是来蹿门儿的了,还不走?以后老老实实看你的坟,别他妈四下撺掇了!”
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特烦没腰杆子撑着的软蛋。这老头先是说要来高攀,现在又吃了吐,我现在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黄老头显然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又打了个哆嗦,然后对着屋顶的黄皮子连连作揖:“我真就是来蹿门子而已,我和他们没关系啊!”
黄皮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绿油油的眼睛瞪着他,半天没开口。
麻子笑嘻嘻的揶揄黄铁山:“唉,我说你活了这一大把年纪,怎么还没活明白啊。房上这位是什么货色,你还不清楚?让它堵院儿里了,还能脱得了身?得嘞,你这骨头一软,把咱况老板给开罪了,两头不落,你就等死吧!”
黄铁山浑身一震,抬头看看房檐上一言不发的黄皮子,转头再看看我,猛地一咬牙,对我说:“现在你是这里的老板是吧?你保我一条命,我把进黄仙岭的法子全都告诉你!”
我说:“去你妈的,老子现在有车有房,银行里几十万的存款,日子过的滋润着呢,什么狗屁黄仙岭,老子没兴趣知道。赶紧麻溜的滚蛋!”
对这个老头我是越来越不待见,刚来的时候把闻天工叫老前辈,喝了杯酒就改成老闻了,现在又软蛋成这样,我看见他就觉得恶心。
黄老头见房上的黄皮子仍然不表态,我又把话说的这么死,不禁急得连连跺脚,眼珠子胡乱转动间一眼瞧见何玲,突然笑了,“小老板,原来老闻没告诉你关于黄仙岭的事儿啊。或许你不在乎钱,可人你总得在乎吧?”
“你他妈什么意思?”麻子也烦了。
黄老头居然直起了腰杆儿,冷冷一笑,看了顾麻子一眼说:“你们盗魂一脉每一代的天工都有一更一钉,如果我没看走眼,你是钉夫,这位姑娘就是更夫了吧。更夫只是行尸走肉,况老板,你想让她变成一个大活人吗?”
我心里一动,刚想开口,却见哑子猫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变成了神经猫,纵身蹿起扑到黄老头肩上,几爪子下去就挠的他血流满面,‘嗷嗷’叫着逃了出去。
“得嘞,还是猫爷够直接,这下子省的咱们费嘴皮子了。”麻子哈哈大笑。
黄铁山一走,黄皮子也开口了,“原来是盗魂天工,怪不得有恃无恐呢。这样吧,看在你们祖师爷的份上,你们只要乖乖把那个丫头交出来,老身就饶了你们的性命!”
黄铁山最后一句话就像是魔咒般的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听着黄皮子聒噪难听的声音我觉得烦躁之极,想都没想就说:“门口那只黄皮耗子是我摔死的,童海清我保定了,有招就放马过来,不然就给老子立马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