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言说:“爸,你打了小柔,我会很心疼的。”他这话其实不过是为了给温思宇一个台阶下罢了。她心里也是清楚的。
许是尚未习惯被人保护的滋味,她还是有些不适应。陈以言说了些什么她都无法反映,听进耳朵里,却并未听进心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温思宇似乎又说了些什么才离开,期间,她一直站在陈以言身后,神游太虚。伸了手去描绘他的背部线条,终究没有忍住从背后拥抱住他的强烈念想。
能够清晰的感觉得到的,他背脊在片刻的紧绷之后的放松。她凑过去,将头也靠在他背脊上,双手环抱住他。
因此,温思宇走的时候陈以言和她都没去送。
他这一走。屋里一时之间失去了声响。陈嫂老早被他打发了去睡觉。
客厅了的大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此刻分外清晰。
陈以言掰开她的手,转过身来,单手搂她,另一只手去抬她一直微低着的下巴。
啧!下手太狠了。刚才只是泛红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半边脸都有些肿大。许是指甲刮到了她柔嫩唇瓣,原本粉粉的唇也有些碎裂的刮痕,变得有些红肿。
这样一幅被人狠狠揉虐过的样子,让他心里一疼。
“你们,”他拿了冰块抱她在怀里,小心的为她敷脸,“究竟是怎样的一对父女呀。怎么会弄得如同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似叹息似不解。之前抬她下巴的时候才发现她整张脸的冰冰凉凉的,开了暖气却好像一直对她没什么效果。是因为心凉,所以无论如何身体都热不起来是么?他无从得知。
而现在又要用冰块给她敷脸,所以他才把她抱在怀中,生怕冻坏了她。
她此刻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低顺着眉眼不去看他。
谁,谁知道呢。
她和温思宇确实不像是寻常的妇女,说是宿世仇人怕是更加相像些吧,她自嘲。
“疼么?”他继续问。问得有些故意,他就是不喜欢看她这幅淡漠的样子,仿佛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起波澜似的样子,看着就让他有了想皱眉的冲动。他还是喜欢她比较傻气的模样。
“不。”她说这话时牵动了被划伤的嘴角,又有新鲜的血溢出来,衬着她白的有些透明的皮肤看得他心惊。再不想问她话了,此刻。
细心地为她做冰敷,有时候不小心的碰到了她的伤口处。她也不吭声,要不是她在他怀里的身子一僵,他还觉察不到。
不由自主的想叹气,多么倔强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