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铭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朝臣们都紧张了起来。
一时间却是一个个调整过站姿,笔直地站在各自的位置前,全等着宫子铭后面的发话。
看着面前的几步台阶都懒得走,宫子铭叹了口气走上首位坐上,眼风顺便将下方的大臣们全都扫过一遍,也就边走着边开始说话:“朕听说众位有事情等朕定夺?”
身处高位和律政殿的布局缘故,让宫子铭并不怎么大的声音轻易地传了出去,让后面的那些朝臣们不受控制的各自抖了抖,却不知道在心虚个什么劲儿。
下方并没有人准备说话,宫子铭略收了收目光,瞧着下面人这副犯错之后不敢轻易开腔的模样,觉得自己倘若要说点什么,“昨日之事,又或者其他?”
基本上开口的都是宫子铭,而下首的官员们今日前来,原本都是等着皇帝对于这件事情在今日大发雷霆的——对,他们是专门前来等着被骂的。
皇都之地,禁宫之内,而且是一件已经吩咐下去交给其下大臣去做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刺杀事件,几乎是把事情说出来都显得不能接受了。
等待皇帝做出一部分的降罪和一部分的调动,这件事情才能算是过去……
殿下还是一阵沉默,宫子铭双手交握着,却是以一副懒洋洋地姿势坐在上首位上,他看着下面这群之前吵着要加他,见了面之后又不说话的朝臣们,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果然是工作量太少了,所以才能有事没事儿的给他弄点幺蛾子出来。
既然年已经过了,还随便迎来一份开年大礼,宫子铭觉得那么今日起这个年假也可以就此结束,新的工作日跟在其后冉冉升起——
“看来众位爱卿没什么要说的……”
皇帝在上讲话之时,一二而在再而三的停顿沉默让下面心里没有点儿底的朝臣们纷纷开始做好心理准备,唯恐这件事情在不知道的时候把自己牵连在其中。
或者说是——事情败露比较贴切。
因为昨天的皇帝,表现的太过镇静。
从头到尾都不见慌乱,和之后的处理,仿佛在说:朕给你们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与昨日之事有或多或少牵连的大臣们,却是纷纷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以免在这种时候被直接发现。
——不得不说,做坏事总归要心虚的。
尤其是这些脑补过多的朝臣们遇上宫子铭这种一切都是以不变应万变的皇帝,对方基本上算不中他的套路,大多数时候都在猜疑之中惊心吊胆。
宫子铭当然现在是什么线索都没有的,就算是有,也都还留在他的情报司,没能整理上报到他面前。
所以他现在要说的是其他的事情,“既然众爱卿没有什么要说的,这朝会却是组起来了,朕就来说点事情吧。”
“……”
各自坐在座位上的朝臣们,缩在宽大朝服之下的手掌略微攥紧,略有几分摈弃凝神地等待着后面皇帝可能说出来的话,甚至自己应当用上什么样辩解的话——
“朕要离京几日,去宁州。”
——离京的话,这个事情应该是……嗯?
宫子铭在上首位置一手撑着下巴说出这句话之后,能够清楚的看到原本全都低着头的朝臣们无一例外地、齐刷刷地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