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晚上在长春宫休息的宫子铭借着晚上的时间,对着陆采蘅说出自己的一部分打算之后,后者明显是那种对于心上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妹子,还自带自我攻略功能。
宫子铭自己都唾弃的撩妹手段,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就突然生效。不过生效就好,其他的他也懒得在意。
第二天早上,宫子铭难得的没有赖床——没有办法,就他这种人,是不配两个人一起睡的。床上多了那么一个人在旁边,就光是感觉到对方的呼吸都让宫子铭浑身不舒服。
只能半睡半醒的假寐到天蒙蒙亮时,就早早的起来,之后随口吩咐过被安排在外间守夜的宫女一两句话,之后就离开了长春宫。
周围的人都安静很,多的话也不曾听到问的。
眼睛发胀的宫子铭强撑着走出长春宫,只是为了避免之后被冠上什么奇怪的传言。
刚刚出宫殿,徐德胜就在外面等着了,看不出来待了多久。只是见到他就眉开眼笑地迎了上来,宫子铭脑子疼的挥了挥手,突然间原本就想要这么离开的步伐顿了顿,转过去看向身后跟着出来的长春宫女官——没什么印象,当时看她那个站位就感觉应该是说话管事的那种。
于是临走前为了展现自己立场,他对着这个女官吩咐说:“今天让那些嫔妃不要来打扰皇后休息。”
“喏。”
这话说的多有内涵。
昨天晚上屁都没做,完全因为身边多出一个人烦躁了一晚上的宫子铭觉得自己这句吩咐的话,补的简直漂亮。
眼见着那位女官福身行礼,宫子铭转过身去做了个深呼吸。
昨天因为把伺候的人都挥退下令不准靠近,所以今天早上宫子铭完全是自己起来穿衣服,现在都还没有洗漱。
可以说浑身不自在,而且还困。
“今天有什么事情吗?”
近乎是在用一种梦游的状态前进的宫子铭向旁边的徐德胜问了一句,从前段时间开始,如果有什么事情要觐见的话,会让提出要求的臣子提前申请,之后安排每天的事情。
之后把这些事情整理出来,做详细的安排。
就跟行程日志一样的。
不过大多数时间,因为知道就算是请求觐见,也很有可能被打发到摄政王那里,不是特别敏感的事情,这些朝臣们都会非常自觉地去找摄政王商量。
“今天的话,只有前些日子安排下来的见面,就是之前银楼的掌柜,陛下可还记得?”
这个御前总管当着和经纪人差不多的角色,只不过他还有几分官威,还有就是有关于行程的记录,他不需要拿着个本子一点点记下来,基本上微笑着,都不需要过多的时间思考,被宫子铭问道的时候,张口就来。
听到徐德胜的回禀,宫子铭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呵欠,感觉脑子疼,“怎么就是今天呢?”
对于这件事情宫子铭还是有印象的,就是属于这件事情他记得应该是安排在了最近,当时通知他的时候说了是多久之后,可是一个天天都在混日子的家伙,怎么可能指望他记得什么时候就会到了几天后?
宫子铭那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徐德胜当即明白他现在是什么心情,立刻问道:“可要更改时间?”
“算了。”第二个呵欠打出来的时候,宫子铭说出来的话也变得口齿不清。现在满脑子都是想要闭眼睛睡一会儿的他,只想赶快回自己卧室里去,至于有事情的话,醒了之后再说,“摄政王那里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问题随口一转,却转得让人细思极恐。
应该如何说呢?就是在一个不合适的时间,向一个不合适的人选问了一个不合适的问题,然而……
——这个不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徐德胜只是略微回想了几秒,之后笑着给出答案,“今天没听说。”
宫子铭有点意外。
事实上他真的只是随口一问,没曾想能够从徐德胜那里得到回答。这让他意外,而且惊喜。
“呵——”
盯着自己提拔的御前总管,宫子铭打量着他,过去半晌儿,还是巍然不动的毕恭毕敬模样,他脸上笑容变得越发扩大几分,“徐德胜。”
“奴才在。”
“知道你为什么能做到御前总管吗?”
“陛下看奴才顺眼?”
宫子铭前行的步伐加快了几分,心情好起来,那一点一夜未睡的怒意也随着消失了许多。他觉得自己果然是皇帝当了没几天,就首先娇气起来。
以前出任务少睡个几天,又不是没有的事情。
那种时候都没有什么脾气在身上,现在却是真的觉得不爽这一点看来,真的是越活越回去的表现。
长春宫距离宫子铭的寝宫,那距离就像是走出两条街之外到另外一个小区那种距离。
说长不长,说短却也还是要走上五六分钟。
至少不是处了长春宫,转个头就是宫子铭寝宫的那种状态。
“却是,看你顺眼。因为看着你会办事,所以觉得顺眼。”
这里算不上是说什么掏心窝子的话。
宫子铭觉得这辈子最新不过的就是依靠着一个人的“感情”作为基础的忠诚。
所有人都是会叛变的,而所有感情都是会变质。
当你付出的东西跟你所想要获得的不成正比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会生出一种叫做失望的情绪,之后一切的一切变化,背叛,出卖都会变得理所当然。
这个世界,能够把什么都是链接在一起的话,那就是利益。
他觉得自己想要在一个人身上放下更多的信任的时候,就是要给他相对的利益。因为在宫子铭他从来不担心对方的贪欲过盛,因为他找上的都是聪明人。
聪明人有一点好的就是,他很明白自己要什么,很明白自己应该要到哪一步,也很明白如何让大家的合作都变得相对而言比较愉快。
徐德胜的过去他之前让宫中意外摸到的情报部门去调查过。
非儒家的学子,学出之处是墨家,之后又学了很多驳杂的学术理论,不是常见的那种读书人。
“上次银楼的老板,这段时间里,应该有陆续的交过账本给你吧?”
宫子铭不是擅长记住XX氏这样的名字,总觉得记着记着哪个姓氏在前,哪个在后会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