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贾大观含笑点头，毫不吝啬的赞道：“季夫人的水准堪比御厨。”
“……”李姨娘心道，一个县官装成这个样子，未免装过头了吧。御厨做的东西一个七品县官能吃得到？
屋内没有再听到季攸宁的声音，显然是默认了贾大观的溢美之词。
万分安静中总得有点声音，气氛才不会尴尬。贾大观是最忍受不得四周空旷安静虚无的，拉着杜鹃一个劲的说话。
两人一问一答，自然将李姨娘和季攸宁晾在一旁。
“杜鹃，你坐到本官身边来。”
杜鹃一直面向季攸宁，眼睛都不敢瞟贾大观，她实在害怕贾大观有什么非分的要求……为什么明明翠心、翠萍以及雀喜都在门外，偏要选她进来伺候呢？
“大人，杜鹃是奴婢，不能与大人同坐的……”杜鹃听见自己战战兢兢的声音。
贾大观抿嘴一笑，低声喃喃：“倒是有自知之明……不清高自傲……”
一个丫鬟和清高自傲有什么关联？季攸宁微微抬头看贾大观一眼。
无怪她偷听，实在是因为她天生神力，耳朵听什么都特别清楚。有些话她不想听，却偏偏要往她耳朵里灌……她也很无奈啊。
杜鹃隐隐听见贾大观的浅笑，脸上虽然没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心里已经瑟瑟发抖。
贾大人不会真看上了吧……这种烦恼一向都是属于雀喜的，怎么今日闯了狗屎运？
雀喜也是烦恼的，半路遇到翠萍拉着张老妈子，她便和翠萍架着张老妈子狂奔。奔走的时候雀喜就在想，贾大人为什么要挑选杜鹃，明明自己长得更好看一些。
如果贾大人见了她的样貌，一定会觉得赏心悦目，然后嫁入官家，走上人生巅峰不成问题。
“大人，姨娘，张妈妈到了。”张妈妈喘着粗气，被两个丫鬟丢在中央。
“你就是张妈妈？”头顶传来低沉虚弱但又十分威严的声音。
张老妈子头不敢抬，慌忙跪下：“老奴见过县官大人……”
“昨日季家姑娘跟你提及请大夫的事情，你可记得？”
贾大观这样单刀直入，着实让张老妈子吓了一跳。脖子扭到一刻钟的位置，偷看眼李姨娘……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李姨娘道：“事情是怎样的，你老实和贾大人说了便是！”
那就是说实话了，张老妈子稍微抬起头，仍不敢仰视贾大人的仪容。
“回县官大人，昨日宁姑娘确实与老奴说起这事。不过当时人多嘈杂，老奴上了年纪耳朵不大灵敏…而且宁姑娘平日里总会作怪欺骗我们，老奴以为这是她的奸计，就……”
李姨娘倒抽一口凉气：“贾大人，您看问题就出在这里。不是妾身没有找大夫，而是消息没有传到妾身这里。此事理论起来是妾身管教下人无方，请大人恕罪。”
贾大观捻须无话。管教无方么，但是张老妈子好似很怕李姨娘哦。
贾大观忽然道：“季家姑娘，你怎么看？”眼睛却盯着李姨娘和张老妈子。
“啊？”季攸宁突然被点名，惶惶四顾：“大人……我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