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攸宁怎么会放过,整治蒲高才的大好机会。
她像一条吐着信子蜿蜒而来的蛇,冲动了最前面:
“我知道下一句的意思!”
“高才非我亲,这是甄家老爷写的,肯定是说庄长不是他家亲戚!”
县官摸着脑门,什么意思?
他被这俩熊孩子整的,有点懵。
“女娃娃,你过来跟本官讲讲,这究竟有什么含义?”
季攸宁乖巧的走到县官身边,踢了踢两块木牌。
蒲高才见了,险些没背过气去!
“大人听过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吧?”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县官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想他浪荡官场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不少。庄长心里的小九九,他也猜到了七八分。
不就是想推卸责任嘛。
“庄长,这牌子真是你写的?”县官挑眉看着,喜怒不知。
“绝对不是,一定是哪个有娘生,没爹养的野孩子干的!”
蒲高才嘴里“哔哔啵啵”说一通,愤愤的看着季攸宁。
啐!铁定是这小妮子做的,除了她就没别人!
季攸宁心里那叫一个气。
她高堂健在,蒲高才这么咒她,是欠扁吧?
“庄长,我吃你家大米了,还是我欠你家钱了!你怎么回大人的话,一直盯着我看?”
蒲高才老脸涨得通红,他总不能当着县官的面说季攸宁不给他钱。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季攸宁笑笑:“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还有,我家的东西,就是发霉了发臭了,扔掉了也不给你!”
呀呀呀!气煞人也!
蒲高才恨的手痒痒,崔芳宜开的糕点店,季博昭的官俸……
以及这些年皇家赏赐给季家的东西,加起来都能再买一个榆花庄了。
可是他们有这么好的资源,也不知道拿来和大伙儿分享,算什么?
他做庄长这些年,可没少照顾季家,也该拿点东西犒劳他吧!
一想到日后可能套不着白狼,蒲高才举起拐杖,朝季攸宁扑过去。
“你这孩子是不是欠打,今天我就替你娘收拾收拾你!”
萧怀信一把将季攸宁拖到他身后。
“庄长,注意你的身份!”
这些年他不在榆花庄的时候,庄上的人就是这么对待季家母女的?
县官也上来劝:“庄长,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既然宝树是被雷劈的,想必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本官姑且顺应天意为之。
说起来这一路颠簸,本官有些乏了。”
蒲高才一个激灵,他差点把贵客忘了。
有了县官这条大腿在,还怕整不死这小妮子?
季攸宁突然心底一凉。
这县官怕是个假县官吧?
她明明写了两块牌子,针对的是蒲高才和甄家老爷。
怎么从头至尾,都没听县官提起甄家老爷。还有,甄家老爷也没了踪影。
想起项擎昨晚说的,县官想要捉她和娘,她好像信了一两分。
“萧叔叔,这位县官贵姓?”
萧怀信扭着身子看向身后:“贾,叫贾大观。”
果然就是个‘贾’县官!
“攸宁,回去告诉你娘,最近几日不要做生意了。你们好生待在家中,嗯?”
萧怀信正对她谆谆教诲,一回头,季攸宁早不见了踪影。
……
季攸宁抱着两块牌子,气呼呼的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