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简单,虞宫女的意思是说你在端着茶盘走过来的时候故意的自己将自己绊了一跤,所以你才会整个人扑向她,所以你端着的茶盘才会全都倒向了她,所以她被茶水泼了一身而你自已却一点事也没有。”萧云卓的声音仿佛数九寒天给这炎热的夏天带来丝丝沁凉,只是这凉却令人打从心里觉得惧怕。
明春摇摇头,立刻说道:“不是的,不是的,奴婢没有那么做,真的没有……”
萧云卓使了一个颜色,郑顺立刻走上前去一把推倒了明春,掀起了她的裙角,露出了一双粉色缎面绣梅花的绣鞋,那梅花芯正是用这米粒大小的珍珠镶嵌的。此刻明春左脚上的那梅花芯已经破损,上面的珍珠已经不翼而飞,只有少许脱落的线头冒在外面,更重要的是那只绣鞋上有一个很明显的鞋印。
那鞋印的大小大眼一看跟明春自己的鞋差不多大,明春立刻跪下磕头,身体惊梀的颤抖着,嘴里说道:“太子爷明鉴,奴婢虽然不小心自己把自己绊了一跤,可是若不是虞嫦曦猛地冲出来,奴婢也不会打翻茶盏的,更不会扰了太子爷的清净,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真的是虞嫦曦猛地冲出来把奴婢撞了,当时恰巧奴婢自己又把自己给绊了一下,所以那茶盏才会都泼在了她的身上……”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这些?”萧云卓道。
“奴婢怕太子爷误会,因此不敢说,可是奴婢真的没有存什么歹心,奴婢在瀛月殿也服侍了有两年多了,一直以来战战兢兢,尽心伺候,从不敢有一丁点的不良心思,太子爷您不知道可是郑公公跟周总管知道啊,奴婢的这一片忠心天地可表!”明春哭倒在地,哽咽不已的抽泣道,那摸样真是令人我见犹怜。
嫦曦亲眼看着明春的一举一动,听着她这慷慨激昂的陈词,她不去唱戏倒真是白瞎了一块料。越是这样嫦曦对于明春越有一种惊悸,这样的一个人放在自己的身边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就是夜不能寐,睡不安寝,这与与狼共枕没什么区别。
这一刻嫦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跟恐惧,真真的感受到了一位唱做俱佳的好戏子正在往她的身上泼脏水,若是她不能把这盆脏水洗干净,那么下一刻就是自己命归黄泉之时。
虽然对于萧云卓还不是很了解,但是嫦曦就是能肯定萧云卓绝对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他已经说过了她们中必定会有一个要为今天的事情接受惩罚,那么就一定会有一个人被杖毙!嫦曦不想死,更不想被别人冤死!
嫦曦听到这里已经不能再保持沉默了,正欲说话,萧云卓转过头来瞪了她一眼,嫦曦心里一惊,到了嘴边的话硬是被咽了下去,萧云卓这才回过头去继续看着明春,那如鹰隼般的双眸在明春的身上扫视了几遍,这才开口说道:“你在东宫已经服侍了两年了,也算得上是老人了。”
萧云卓的声音有些缓和,明春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脸上却不见丝毫的变化,依旧哭泣道:“是,奴婢自从被分到东宫那天起,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为太子殿下卖命了。”
嫦曦闻言几乎没有被气晕过去,这个该死的女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居然连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她要真的是忠心耿耿……想到这里终究还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出声,刚才某个禽兽应经用眼神告诉她不要说话,否则后果自负!考虑到自己目前还没有本钱与她抗衡,只得咬牙吞下这口气,静观事变。
“是么?”萧云卓的声音拉得长长的,让人听起来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总觉得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滑过,痒痒的麻麻的。
“是。”明春干脆利落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