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辉与慕寒星俱是去往驻跸述职,两家自然是同行。一路更是热闹。
马车里,凌霄与燕娘说着这些年的苦乐,初冰与子言两个孩子在马车里兴致勃勃的玩起骰子。
马车外,易辉与寒星策马徐行。初阳与初夏两个人骑在马上时前时后,嬉戏追逐。
“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寒星轻甩马鞭,感叹了一句。
易辉与凌霄的婚姻经过了太多的曲折,说是郎才女貌,可是,他们算不得两情相悦。甚至,直到二人成婚,寒星等人都一直担忧不已: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能够顺利的完婚,能不能携手一生。
易辉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他看了看寒星,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总觉得这是不够的,总觉得心里头缺了什么,可是,想想我能有的就是这些了,我该知足,该惜福……有时候觉得日子过得没大意思,可是,又劝劝自己,觉得自己是不该想,是错了……”
寒星扬鞭,轻轻抽了马儿一鞭子,沉吟良久,终是化成一声长叹:
“多思不是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地还是放不下?有时候,燕娘也常常念起你们,念起寒月,不知道,当年,你和寒月分开是对是错。想来想去,也是多想无益。”
再听到那个名字,易辉身子没来由的一紧,挺直了上身。眉头紧皱,易辉好久才说出话来:
“是我错了。无论我有多么充分的理由,无论我怎么自欺欺人,都是我对不起她。我不能宽恕自己。这么多年,你们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吗?”
每一个字,都仿佛用钝刀从心头划过,易辉心中生疼。如许年,埋藏在心底的思念,不舍,牵念,他到底从未放下过。
“她只是每年都寄信给我们报个平安,可是,人却不肯回来。燕娘六七年前去嘉兴看过她一次,只道她日子过得孤零些,倒也安稳平静。之后,我们这里也忙得很,也就再不曾见过了。她性子执拗,执意着孤单度日,也是她本心使然,你也不必太多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