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不甘心的道:“那个叫泥巴的不过是个下人,树根也是个下人,如何能跟勇儿相比!”
江世昌听了,不禁冷笑了一声:“下人?我告诉你吧,他们如今全都是自由人,紫苏早就把他们的身契给回他们了!如今,我们是流放的人,是军户,比他们还不如呢!好歹,人家也是自由的良民!他们放弃了舒适安稳的生活,选择跟紫苏来这茫茫的草原,在紫苏的心里,他们早已不是下人了,而是她的兄弟姐妹!”
二夫人不满的嗤笑一声:“真是丑人多作怪,下人就是下人,只要一日是下人,就永远都改变不了他们曾经是下人的事实!那人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竟然把下人当做兄弟姐妹,可真是傻的没有救了!”二夫人嘲讽的笑道。
江世昌无语的摇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的道:“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脑袋有毛病?如果紫苏的脑袋有毛病的话,为啥会有那么多忠心的下人,不远万里跟随来到这苦寒之地?没有这些忠心的下人,我们大家或许早就横尸荒野,连骨头渣子都被狼群给啃没了!
不,应该这样说,如果没有这些忠心的下人的话,我们根本就到不了这草原,在半路上,不是被土匪山贼给杀死了,就是病死了,或者干脆累死了!没有这些忠心的下人,你应该早就是一堆黄土了,哪里还有能力开口说这种风凉话!”
“你,你,你胳膊肘往外拐!”二夫人被丈夫的一席话,给噎得半死。
江世昌冷哼:“在我的眼里,紫苏就跟我的女儿一样,她才不是什么外人呢!反而是你,如果还不知道悔改的话,要不了多久,你就带着休书一个人过吧!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彻底的成了外人,再也没有资格跟我说什么胳膊肘往外拐了!”
二夫人听了,不禁脸色煞白。
果真,在丈夫的心里,还一直念着要给她休书呢!
怪不得,这两天跟她一起睡,却根本都没有碰她一下。丈夫都好几个月没有跟女人亲热过了,按理说,即便不爱她了,他生理上也有需要啊!他这个样子,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打心底里厌恶她了!
江世昌背过身子,闭上眼睛,努力将身体的一股燥热平复了下去。不是他不想跟女人亲热,而是他不愿意跟她亲热,他有理由相信,今晚晚上如果他跟她亲热了,明天她的尾巴又会翘上天,不知道到底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们,多少给她一点颜面的话,他打死也不跟她睡一个屋子;如果不是棉被紧缺的话,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跟她一个被窝!
这个女人,这段时间的表现,实打实的把他给恶心到了。让他在众人面前,尤其是在紫苏的面前,一点面子都没有!
玥儿女们的脸面,也都被她给丢光了!
也幸好,花儿以前在小石潭住过几个月,跟紫苏朝夕相处,在紫苏的潜移默化下,个性坚强了很多。不然的话,花儿说不定得天天哭鼻子了!
有这么一个母亲,花儿一定觉得很丢人吧?
唉,也幸好,紫苏是个宽宏大量的,也是个开朗活泼的,并没有因为她,就迁怒到花儿的身上。不然的话,花儿这孩子,可要怎么过?
如今这样也好,不管她对紫苏如何,花儿依然把紫苏视为非常值得尊敬的好姐姐。这样,就够了,她要如何折腾,都由得她去。反正,现在连长公主都不理睬她了,当她是疯婆子。
只要没有人理睬她,她就坚持不了多久,出幺蛾子什么的,也得有人配合她,有人理睬她。不然的话,幺蛾子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江世昌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努力平复了躁动的心绪,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枕着狼嚎声,众人一、夜安睡,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心的交给了值夜的罗建明和夏天。
这一晚,罗建明和夏天手持火把,跟篝火包围圈外围的狼群斗智斗勇。时不时,射杀一只张牙舞爪的饿狼,将狼群一步步的逼退。
长夜过去,迎来了美丽的草原的清晨。
吃过简单的早餐,大人们就开始拆草屋,搬去烧窑的地方重新搭建。孩子们在紫苏的带领下,步行前往目的地,把马车留给了大人们搬运草屋。
沈来辉紧紧跟随着紫苏,余氏、姥姥跟花儿的爷爷奶奶,还有长公主、二夫人,也跟随在孩子们的后面,一起向目的地进发。
在前进的途中,大家也没有闲着,一边走一边挖野菜、捡蘑菇。沈来辉时不时的,还会扔出去一块石头,打一只野鸡或者是一只野兔。
漫长的旅途,因为收获了不少野菜、蘑菇和野鸡野兔,而赢来了此起彼伏的欢声笑语。十里的路程,一路走来,大家走走停停,花了很长的时间。等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草屋已经重新搭建了起来大人们也开始和泥巴做砖坯,场面异常的热闹。
翠绿的草地上,一字排开,摆放了一行行砖坯。孩子们见了,不禁欢呼一声,齐齐跑了过去。
玥儿蹲在江世昌的身边,好奇的问道:“二叔,这砖坯好整齐哟,让玥儿来打一块可好?”
江世昌咧嘴笑道:“你这小不点,瞧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怕是连这模具都搬不动吧?打砖坯啊,也不是不可以,等你满了十岁再说吧!”
玥儿眨了眨眼睛,忽然调皮的笑道:“二叔,是不是满了十岁,就可以来打砖坯?”
江世昌很肯定的答道:“嗯,只要满了十岁,就是大孩子,那个时候就可以了!”
玥儿连忙道:“说话算数?不算数的话,就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