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岐悄无声息地带着百乐天回到了归一宗, 落地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破天荒地给自己这个山头加了个禁制。
乐天感觉自己变成妖怪之后与做人区别不大,除了多一对萌萌哒小耳朵, 还有觉得玄岐越来越帅, 非常想跟他滚床单以外,就真没别的了。
玄岐仔细地检查了乐天的筋骨, 确认乐天变成妖怪之后仍是纯净炉鼎。
“师尊,你为什么想飞升?”乐天躺在玉榻上乖乖地让玄岐检查。
玄岐毕生的目标便是飞升,倒是没有想过为什么, “凡修真者皆以此为目标。”
乐天道:“师尊觉得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能飞升?”
问题一个接一个,全是玄岐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以他所想, 他飞升都尚且如此困难,更何况他人, 玄岐思前想后, 也找不出第二个人选。
乐天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往玉榻里滚了滚, 玄岐顺势躺下, 自然地搂住乐天, 乐天趴在他肩上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师尊,你飞升了, 那我怎么办呀?”
玄岐自然考虑过,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乐天:……去尼玛的鸡犬!
系统:确实, 他是大象。
“我能理解师尊的意思是你想带我一起飞升?”乐天惊讶道。
玄岐偏过脸,眼神平静半点不带玩笑,“是。”
乐天不知道玄岐是傻呢还是傻呢,“我的资质不可能飞升。”
玄岐理所当然道:“你是我的炉鼎。”
乐天怀疑玄岐把他当成个挂件,就像他的芒一样,乐天:“那我现在成妖了,还能跟着你飞升吗?”
玄岐沉默了。
妖与人不同,修真界千年只有一位大妖飞升,历经千难万险,积累多少造化,百乐天好吃懒做,资质平庸,就算做妖怪,也必定是妖怪中的耻辱,哪有机会飞升?
玄岐也没有这个自信,所以他有些烦恼。
乐天一手搁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敬献谗言,“师尊,不要飞升了好不好?”
玄岐一愣,眉头微拧,似是不明白乐天的意思。
乐天凑上去扒他的衣服,边扒边闪着眼睛道:“飞升之后如何才能与我双修?”
玄岐躺着没动,任由百乐天亲他的胸膛,“双修便是为了飞升。”
好了,进入逻辑死循环,乐天翻身下去,低声道:“好吧。”想飞就飞吧,反正你也飞不了。
穆楚玉出关后几乎成了废人,闻昭阳日日照顾她,穆楚玉却依旧郁郁寡欢,她是剑道天才,现在却连剑都没有了。
“师妹,你放心,再多调理几日,与百乐天双修之后,你会重塑法宝的。”闻昭阳安慰躺在榻上面色苍白的穆楚玉。
穆楚玉低声道:“我不愿。”
闻昭阳自然知道穆楚玉的骄傲,现在的情形太过复杂,他一时半会儿也无法与穆楚玉解释,“我去求师尊,或许他会有法子救你。”
“我出关以来,师尊一次都未曾来看过我。”穆楚玉惨然一笑,曾经对玄岐有过的那点少女心思已全然破碎。
闻昭阳心道我日日都来看你,你可曾多看我一眼?但他亦知男女之事不可强求,只道:“师尊一直在修炼,你也知道师尊最为重视修炼一事。”
穆楚玉脸色未曾缓和,秀丽的面容全是超然,“你不必说了,我知道师尊心里没有我。”
闻昭阳道:“师尊心里从来便只有证道。”
穆楚玉轻笑一声,“我如今也不知自己努力修炼到底是为了证道还是为了能够追上他的脚步。”
修道之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许多人修道伊始便是出于欲望,有的人为名为利,像她是为了追随玄岐,没有人是纯粹的。
穆楚玉似乎心有所悟,面上有所振作,对闻昭阳坚定道:“闻师兄,没有了剑,我还可以去做法修。”
闻昭阳倒未曾想到穆楚玉会放弃剑修,她可是除玄岐以外当世唯二的剑修奇才。
穆楚玉却像是想通了,苍白的面上浮现淡淡神采,直接下了榻,对闻昭阳道:“我想向师尊拜别,离开归一宗。”
闻昭阳带着穆楚玉在玄岐的屋子外被玄岐的禁制拦住,他上回来时还未曾遇到过禁制,回身对穆楚玉道:“师妹,也许师尊不在。”
“算了,”穆楚玉面上笑容愈淡,“是我执念了,既然打算放手,也何必再见最后一面,请师兄代我转达。”
穆楚玉虽然没了剑,但她从前的法宝却还在,捏了一只纸鹤跳了上去,对闻昭阳道:“闻师兄,多谢你这几日的照顾,我知你心中有我,如今我心思繁乱,不知该如何回应,待我学有所成,便与你再续今日之缘。”说完,纸鹤翩然,佳人远逝。
闻昭阳负手看着穆楚玉离去的背影,不觉心酸苦楚,只觉爱意更浓,穆师妹真的是个极优秀的女子,他只叹自己不够好,配不上她。
至于师尊……闻昭阳望了一眼笼罩着淡淡红光的院子,心中愁绪万千,穆师妹想明白了,师尊的脚步是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那百师弟呢?难道也要像穆师妹一般撞得头破血流才知回头是岸?
在闻昭阳心中可怜兮兮的乐天正骑在玄岐身上高兴的不得了,雪蛇内丹威力不小,他感觉自己又学会什么叫爱情了,再来四十八时辰也不费劲!玄岐自然是奉陪到底,两人滚得不亦乐乎。
乐天反正也只将玄岐当作工具人,好吃好喝还有超高质量超多花样的性生活,还要什么自行车。
“师尊来亲亲。”乐天嘟嘴。
玄岐亲了他一下。
乐天立即阴阳怪气道:“哎,飞升了就不能亲亲呢。”
玄岐:……
乐天边扣自己的指甲边道:“不过飞升就是好哈,飞升了就不需要亲亲了。”
玄岐不知该说什么,终于品出味来,“你不希望我飞升?”
“对啊。”乐天不假思索道。
玄岐道:“为何?”
“我舍不得你呀师尊,”乐天缠上玄岐的腰背,悲切道,“你飞升了,我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