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如笙的确是去医院了,却不是以一个实习者身份。
范母旧疾复发,这一次的比较严重。轻晚后知后觉才知道范母原来犯有肝癌。
她和苏艺赶到医院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他——还有他身边站着的茉落。自从她跟如笙在一起之后,很久都没有见过茉落了,她没问过原因,就像她从来没有问过茉落和他是什么关系一样。可就是那一段距离,她却没有勇气走上去,只能遥遥而望,她带了隐形眼镜,所以可一看见如笙的眉宇间有些困惑和矛盾,而茉落就像一个大姐姐似的在跟他交流着些什么。
苏艺问:“那个女的跟范如笙是什么关系?”
她摇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苏艺却说:“我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她叫什么?”
“我听如笙说她叫茉落。”
“茉落?好奇怪的名字……不过好像在哪里听过。”
苏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喝多了,脑子也不好使了,怎么都想不起来,而此时的轻晚心思却不在她那上。
茉落好像往这边看了一眼,最后语重心长的和如笙说了什么之后对这边指了指,便转身离开。
轻晚和苏艺走上前去,如笙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但是却让她有一种他即将远去的错觉。
她没有问茉落找他什么事,也没有责怪他没有去参加她的庆功宴,而是轻声的问了一句:“阿姨还好吗?”
如笙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进去看看吧。”
范母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为了挣到更多的医药费,如笙简直忙到昏天暗地,每天本来就已经回的够晚了,早上又的天未亮的时候就离开被窝出门去,真正休息的时间还剩多少?
轻晚更是连见他一面都变得极其困难,其实她自己也很累,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来探望范母,为了替如笙省下时间,晚上都是她来守夜,病房里还住着其他的病人,大多是像范母这般的重病,每个晚上不是对床的病人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声音就是斜对面痛的身影的声音,所以基本上她每晚都睡的不安稳。偶尔晚上还要经常扶范母去上厕所。
那天不知为什么她犯困的很,尽管睡的不安慰,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晚上她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面有如笙,范母,茉落还有她。
他对她说:“轻晚,我后悔和你结婚,我这一辈子都不能任性,你瞧。”他指着病床上的范母:“这就是我任性的代价。”
然后他和茉落一起离开,决裂转身。
半睡半醒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一双手抚了抚她的头发,然后是一双唇,轻吻了她颤抖的睫毛,她喃喃的说了一声,“别离开我……”
触碰她的人身体一僵硬,看着依旧沉沉睡去的她,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才稍微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