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婴顶着楚淋的样子,绕到另一边,从窗户回到房间,细听外头,已经有人在整理草药了。
环顾了一会四周,看看这个他住了四年之多的地方,若那件事有了些眉目,或许就不会回来了吧。
这里的每一处摆设,容婴闭上眼都能准确地知道在什么位置。茶杯茶壶的放置;各类医书的位置;屏风后的木桶;窗户边的书桌;桌上的笔墨纸砚……如此突然,就要走了。
“叩叩叩”门外的空恩敲响房门,恭恭敬敬道“婴先生,您醒了吗?”
容婴瞧了一眼门口,沉声道“都下去,今天不用上来了。”听这外面没有动静,才开门走出去。
药房的所有药,都是他亲自归类的,有近三千种之多,什么药在什么地方,他都一清二楚。容婴将八个药柜一一拂过,才走到前厅。
坐在他常坐的太师椅中,给自己倒上一被水,打开窗再最后看一眼已经瞧腻了的景,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啊。
不过无妨,等到事情解决了,该死的人都死了,他就回到这里,和蛇同归于尽吧。
门外,猞猁摆动着自己的尾巴悄悄走进,不过这几天,就要生了。轻轻跳到容婴怀里,舔舔他的手心。
是了,还有就是放不下这猞猁。这只畜生他养了三年,最是讨人喜欢的主,只亲他一个人,此外谁碰,都是要翻脸的。
“我就要走了,这地方就是你的了,以后可千万别带着小猞猁祸祸我的前院啊。”容婴像往常一样摸着它的头,脸上扬起了淡淡的笑意。
楚渝倚靠在门边,着迷一般看着容婴的脸,心下感叹,虽然是楚淋的脸,但眼中透出的神情,却是楚淋从未有过的伤神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