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无奈的拿出纸笔写:“是我之前学到的一种能力,大概就是通过意念将声音送到别人脑海中,对别人造成干扰。之前你也说过幻境之主,我们进入幻境的时候,他就是用这种传音方式与我们讲话的,所以我觉得吧,这种方式你肯定也是可以找他学的,甚至说你可能本来就是会的,只需要再将力量关注进意念就好了。你说过你的攻击是顺着你的音乐一起的,你听到音乐的时候,心中陶醉,不自然的就流露出不同感情,将感情注入其中才会产生力量,所以你的武器并不是音乐,而是你的意念。”
看着他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我立刻补充:“当然我只是这么说说我的想法,我也知道你其实是因为你是去听觉而伤心,并不是因为你失去了力量,我只是觉得……听觉这事儿是不可逆的,我实在是没办法帮你解决,但我们是来找你得到你认同的,你不和我们打一架,我们就白来了,如果你能用出意念的力量,那不就可以和我们打架了吗。”
他突然仰天长笑,带着些感叹,却并未多话,气势勃勃的坐回琴边,猛然用手一拨弦,一道音刃迅速冲我飞来,还好我反应快一个侧身躲过,那音刃从我背后的玫瑰花墙穿透过去,不消片刻还传来了一声巨树倒塌的声音。我猛地抽了一口凉气,好家伙,这么猛还怎么打,早知道不教他打架了。
但他并没有打算停下,手指起落之间,一曲高山流水从手下流淌而出,我立刻感觉自己全身心的舒服,似乎站在高山之巅,远眺世间万物,时光轮转迅速,一晃眼春夏秋冬万物生长衰败,而我内心只平缓如流水,此时自己恍若神仙,才体验到以万物为蝼蚁并非不想帮,而是帮不过来,并非高高在上,而是只有这样才能看到世间万事万物。方舟立于我身边,此时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我两,如伯牙与钟子期,彼此只有对方,只有对对方的珍惜,一起面对这世间万般变化,不变的只有二人。
然而乐曲猛然间一变,居然将整个乐谱倒着弹奏,一时间山川开始崩塌,河水疯狂翻涌,太阳西升东落,恍若世界末日。脚下已经有龟裂的纹路蔓延开来,眼看着山脊就要崩塌,我立刻拉着方舟让他跟着我跑路,然而方舟反而反向握住了我的手,攥的很紧,看向我的眼神充满笃定。在这天崩地裂之下,我握着这双如阳光般温暖的手,居然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恐惧。
方舟看到我从慌乱中镇定下来,嘴角勾起了一抹他招牌似的笑容,语气是超乎寻常的温柔,只用了两个字,就将我心头最后一丝恐惧全部抹去。
“有我。”
任凭风雷闪电,山摧树倒,大浪滔天,我与方舟两人纹丝不动。那些飞向我们的石头在接近时似乎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抵挡而消散,水浪在将要覆盖到头顶时突然化为蒸汽,脚下的山石已经破碎但我们并没有直接掉入万丈深渊,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坚定而勇敢。
一曲作罢,身边的景象尽数涣散,依旧是那堵玫瑰花墙,那个双手抚琴的优雅男子,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轻轻摩挲着那把古琴,呢喃着:“我早该想明白了,那些音乐是在我心中,而不是在琴弦上,听在人心中,而不是耳中。当年上一任梵天在离去时送了众神各一样礼物,送给我的就是将我的听觉封闭。当时他说,它年我若悟出本心,知道一切的根源和归宿,便能找回自己的听觉,可是我却花费了几百年去恨他,觉得这是他留给我的诅咒,百般思考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到如今仔细想来我不但错了,还错的离谱,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用了这么久,还是被两个小家伙点醒了。”
我正待拿起纸笔继续写,却只听他说:“不用写了,如今我已经恢复了听力,你们但说就是。”
我有些无语这些神仙的通天神通,五感封闭之类的来来去去这么容易。不过这毕竟是个游戏,谁也犯不着和它较真儿,只是说:“如今我们可算是通过了考验?”
他有些自嘲的笑笑,手指轻轻拂过琴弦,云淡风轻的说:“考验吗?其实算不上,说起来还是你们帮了我,又如何能说我考验你们。我只不过是顺手帮了你们一把而已。”随后他转向方舟说:“在历代迦楼罗中,你的资质也算上佳了,心性也十分刚硬,然而却已经有了羁绊,有了羁绊便是有了弱点,但有时候弱点也会变成铠甲,只是看你如何对待而已。只愿你二人在以后,任凭风雨飘摇,事事变迁,物是人非,只需你二人携手也能坚守在刚才那般不动如山的本心,天下再无险阻。”
说到最后他语气激荡,随着他一字一句,我内心也是无比激荡,不自觉的握紧了方舟的手。方舟似乎有所感应,轻轻加大回握的力度,低眼看着我,眼中是我读不清楚的情绪。
【系统】恭喜你完成隐藏任务:失乐园。任务奖励:天之灵(精),经验10万,金币2枚。
一道升级的光芒在身上亮起,我已经达到了31级,但这还没有结束,紧接着一道紫色的光芒又一次在我身上亮起,收到了一个让我心潮澎湃的提示。
【系统】恭喜你戒去骄躁,坚守本心,证的阿修罗道果。得到奖励:匕首类武器可使用,阿修罗类高阶技能可学习(影子类除外),力量成长值+1。修行之路漫漫,请继续向前。
看到这个系统提示,我不由想起来最开始接触《六道轮回》时,看到对阿修罗的那段描述:其果报胜似天而非天,虽有福德,然性憍慢,执着之念强,虽被种种教化,其心不为所动,虽一心向善,亦不能证悟。当时我因为一味自满自傲不可一世的心态而坠入阿修罗道,此时心态已经相差千里,每每觉得自己有所进步,就意识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不过是一粒略微滑润的石子罢了。却不想此时因为方舟的原因,连带着我都得了如此大的好处,怪不得鬼白当时说我必须要来此,有莫大的机缘等我。
乾闼婆看到我的变化也十分欣慰:“是了,两道道果,运气、资质、人品、心性缺一不可才能有如此结果,这是好事,但是你也要知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如今外界已经是腥风血雨,你们出去以后,一定要帮助人类打赢这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