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是霍元甲的弟子,却并不是精武体操会之人。
旁边的许先生好奇问道:“你是说精武会教出的那新二陈:陈立夫陈果夫兄弟?”
“还能有谁?”周先生怒道。
徐先生眉头一扬:“姓周的,留点口德,休要辱骂先师。”
周先生自不客气:“啧啧,成,不说你师父,你那师兄杀了日本人后跑了,你也跟着作缩头乌龟,隐姓埋名跑到乡下,胆量喂狗了么?”
徐先生大怒:“你个臭文人,会两手接生活,也敢放肆!”
这个是要动手的架势,虽然每次都会切磋,都是周先生败北,却屡败屡战!
王进见势不对:“先生,反正要打,先吃饱再动手,免得许叔又像上次说输在饭不好吃上。”
“也对。”周先生觉得有些饿了。
“小子可教。”徐先生乐不可吱。
“⋯不拜我为师,生平之憾!”许先生觉得可惜。
“姓周的,休要激我,反正,我不会跟你去上海。”徐先生并不上当。
“真把自己当宝了?茅房破石头罢了。”豫山先生一脸的不屑。
“讲的好听,你们那一套耍笔杆子打口水仗的小孩子做法,还不如这小子他老子搞实业。”徐先生更是看不上口中的豫山先生。
“搞实业最后还不是成了资本家,又成剥削阶层。”周先生摇头。
“那你明知道我今天收徒,为什么不昨天过来,青菜豆腐管饱,你不想吃点好的?何况,不见得富人不能为国家出力。”徐先生也不反驳。
“吃你是看得起你,那么多人请我,我去么?”都是老朋友,嘴上并不客气。
“好吧,算你还有两分骨气,你写的那未名丛书拿来看看。”
“想的美。”
“跟一帮女学生搅一起,为此丢了饭碗,还去打官司,你跟那教育总长扯,丢人不丢人。”
周先生并不生气:“你去上海我就给你看。”
“你总得要发表,到时我想咋看就咋看,看完放茅房当厕纸!”
“哎呀,你这墙上裱的好象是我的手稿,一会儿拿去当厕纸用可成?”
“使不得,使不得。”
“两位,说话可,喷口水可不成,这饭,莫法吃了。”许先去紧皱眉头,将炖野鸭扒拉到自己面前。”
豫山先生这两年,一直在传达一种精神,希望能唤醒沉睡的民族,精力大不如前,笔杆子却更加锋锐,引起当局的恐慌。
但想不到,在老朋友私塾里,第一次看见王进,就喜欢上这孩子,聪明,好学,叛逆。
饭后休息闲聊,再跟老朋友切磋交流拳脚功夫,周先生再次败下阵来,看着面前递上热毛巾的小男孩儿,满脸的天真可爱,那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夹杂着狡黠,倒是让他对与徐先生比武三两招败下阵来不再在意,忍不住伸手捏了把这小子脸蛋。
谁知道这小子根本不理会他,也不躲闪:“你说枪炮比练武历害,我学武再拿枪炮是不是更厉害?”
“你知道枪,呃,炮?”周先生瞪大了有些锐利双眼。
“家里徐护院有短的,其他是猎枪。”
败下阵来的许先生走过来抓起另外一条毛巾敷脸:“姓徐的真有两手三角猫功夫,嘿嘿,还是打不过,不过多坚持了几个回合,回去练半个月再来讨教。”